有人刁難他不成?”

尼古拉斯打量著子爵的臉色,半晌才說:“比那更糟糕。他死了。”

“哦,我的先知啊!”雨果驚訝出聲,“月神在上,願主保佑他的靈魂!”

“保佑,肯定的。”尼古拉斯微微頷首,“魯伯當年受了我的影響來到萊茵城,他的性命和我的聲譽息息相關。幾天前,他不明不白地死在下水道里,這令我很痛心,關鍵的是,惱怒。”

雨果忙不迭附和:“我完全明白您的心情,侯爵先生。”頓了頓,他說,“克里克家族和伊芙琳家族自古以來是國王陛下的左膀右臂,維護您的臉面,亦是維護伊芙琳的臉面,有什麼我能做的?”

“全力以赴地尋找兇手,這會讓你們覺得不痛快。呵呵,治安局的存在就是對依蘭調查能力的控訴。”侯爵無不譏諷地說,“所以我幫你們完成了工作,查到是誰殺了我可憐的魯伯。”

被嘲笑的雨果依舊笑眯眯的,順從地問:“哦,是誰呢?”

克里克侯爵環顧四周,綠眼珠像是獵狗一樣銳利,對視的剎那間,亞伯差點以為要死在這裡了,心臟“撲通撲通”狂跳,生怕下一刻這位貴族拔出長劍,砍下他的腦袋。

幸運的是,侯爵瞥了他一眼就轉向另一邊。

“是這位先生,對嗎?”

“沒錯,就是他!”扈從們連連附和。

被指著的凡·龍佩隊長瞪大雙眼,差點從地上蹦到天花板。

他拍著胸脯,恨不得扯起嗓子大吼:“我?你說我是殺人兇手?憑什麼?你有什麼證據?這是汙衊!否則少在這裡血口噴人!”

“咳咳。”雨果清了清嗓子,“注意語法,菲利普!”

菲利普是凡·龍佩隊長的名字。

隊長意識到他的氣急敗壞,趕忙補救:“抱歉,侯爵先生,我太激動了,這完全是天大的冤枉!”

“哦,我不覺得我冤枉了您。”尼古拉斯女人般白皙的手拿出一封信,“這是您的落款——凡·龍佩,不是嗎?”

亞伯緊張得小腿肚子差點抽筋,侯爵捏的信赫然是他之前偽造的那一封!

凡·龍佩想接過來看一眼,侯爵迅速抽走。

“何況,那天晚上有人在下水道的入口看到了您的身影。假如您不是盼著和魯伯決鬥,不妨解釋解釋為什麼您會到那裡轉悠?莫非萊茵城太炎熱了,您要下去避避暑?”

凡·龍佩隊長不是傻子,侯爵的寥寥幾句話就勾起了他的記憶,高聲大喊道:“冤枉啊,冤枉!不是我乾的,月光是我的見證人!”不等侯爵接茬,他一個箭步衝到亞伯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是他,侯爵先生,是這個小混賬乾的!我出現在那裡是因為這個小混蛋偽造了信件,他假借近衛隊的名義約我出來,想要埋伏我!誰料他……我真不知道那天奧蘭哈子爵也在,我向先知發誓!”

“明知他要埋伏您,為何要赴約?”侯爵淡淡地說。

“我、我想……”凡·龍佩隊長一時語塞。

“先生,決鬥是違法的。”

隊長咬緊牙齒,仍是抓著亞伯不放。

“他肯定也在場!是他殺了奧蘭哈子爵!不信你們讓他寫字!他的字跡跟這封信一模一樣!欺騙官員,背叛上級,謀殺貴族,他應該被五馬分屍!”

尼古拉斯略一點頭,這不失為合理的意見,讓人拿來紙筆,遞給亞伯。

隊長的期待註定落空,信壓根不是亞伯寫的,而是蘇滄,他剛握住筆,尼古拉斯抬起手。

“您是左撇子嗎,先生?”

“不,很遺憾,我是個右撇子。大人,我沒有受過你們那樣好的教育。”亞伯格外坦誠。

“這次麻煩您換成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