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即使設法建立一個‘社會’,神的啟示永遠存在於我們之間,祂會判斷人類在哪出生、為誰而生、何時死去。”

扈從們面面相覷,一人說:“您的意思是,對比外國王室,劇院歌者的身份無足輕重,真相大白之際,沒人在意大臣先生有錯在先?”

“我的意思是,大臣先生的名聲受不受損和我沒有關係。我完成了工作,至於結果如何,由神定奪。”子爵先生攤開手,“畢竟,我不是大臣先生的朋友,你們呢?”

“不是,老爺,我們不是。”

扈從們連連搖頭,沉默半晌,他們又說:“不僅如此,子爵先生,我們收到了一封信。”

“我也有?不會也是威脅信吧?”子爵幽默地說。

扈從們陪著笑,掏出信件放到他的手上,奧蘭哈子爵一邊拆開,一邊問:“我希望不要來自萊斯少爺。我已經沒空再迎合他的自艾自憐了。”

“不,不。這封信是亞伯·蘭斯先生寫的。”

話音剛落,扈從們只見他們老爺的臉色變得鐵青,他馬上攤開信,掃了一眼,面目愈發猙獰,青筋從脖頸爆出,看起來分外可怖。

“老爺,您沒事吧?”

子爵抬起頭,臉色血紅,冷冷地說:“滾出去,我要仔細看一看我的信。”等扈從們戰戰兢兢地離開後,他把信揉成一團,狠狠砸在地上。

紙團劃出弧線,掉進壁爐,燃起一驟然明亮的火焰,迅速化作焦黑的灰塵。

“亞伯·蘭斯,你還活著……你竟然繼續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她的面前……我必須趕快斬草除根、完成這項工作,不然……”

子爵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呼吸越來越急促,忽然他雙膝跪地,開始祈禱。

“信仁慈的月神,天地萬物的創造者;信父的唯一子,我們的救世主新月先知。祂救人族的苦難降臨,落在革責瑪尼的葡萄園……”

半晌,他平復心情,拿起劍出了門。

扈從們給他披上外套,想要跟著,子爵一擺手。

“我晚上回來。”

萊茵城上城區,靠近安特杜爾的街道,坐落著漂亮的維爾納伊芙歌劇院。

它是附近幾個國家共同認可的“最權威、最上流”的歌劇院之一,只有坐落於瓦列維拉的若娜歌劇院,和伊凡西斯的塞利維亞歌劇院才有資格與之媲美。

華麗的馬車停在外面的場地上,戴上眼罩的馬不耐煩地噴出鼻音,被馬伕粗暴地抽了一巴掌,他搓著雙手,欣賞著眼前高大昂貴的建築物,歌者演奏的交響曲是貴族們永不落幕的奢靡宴會。

劇院是幾百年前艾因特爾留下的遺蹟,由託因爾國王下令改造。

金色的魔法陣將雪白的磚瓦鍍了浮光,下層的窗戶被交替的三角形和分段花覆蓋,上層的窗戶筆直切割,內牆使用經典的依蘭順序,與外部保持平行,下方是厚重的離子半柱,上方是重疊的科林斯壁柱。

花崗岩雕刻的大門敞開著,玫紅的寬敞地毯一路衍生進具有崇高感和古典感的內部大廳,對於每個藝術種子,歲月的笑聲流連忘返。

二十多分鐘前,衣著體面的賓客走下馬車,在維護場內秩序的侍者帶領下,陸陸續續地走入維爾納伊芙歌劇院之中,先到地下室將大衣等雜物放入儲物櫃裡,拿著其編號再上樓,按照票上給出的位置一一落座。

節目即將開始,侍者關上門,將內部的溫暖與外界漸涼的晚風隔絕開來。

馬伕又哈出一口白氣,他看向天空,月亮一如既往地照耀著信徒。

歌劇院的內部樣式精緻,空間利用巧妙,觀眾席很暗,人們僅能透過走廊上隔一段距離點亮的蠟燭和天花板上吊垂的發光水晶燈看到彼此模糊的輪廓。

“借過一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