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亞伯的深紫鬥氣毫無反抗之力,並沒有像今天這樣反向吸收,化為己用。

或許,【暗夜呼吸法】只能容納血族的能量?

亞伯皺起眉頭,他早覺得“暗夜”這種離經叛道的名字屬於異教徒,莫非蘇滄真的和血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等到渡過這陣子危機,我應該找個機會跟他攤牌。亞伯心道。

平復完畢情緒,亞伯爬上穀倉的木箱堆。

坎特撕下衣服包紮好了受傷的腿,從中仍止不住地滲出鮮血,令人心驚肉跳,血族腐蝕性的能量融化了他的血肉,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恐怕都無法正常行走了。

或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坎特有些昏昏沉沉的,亞伯叫了他好幾嗓子。

“伊瑪埃,趁著維舍男爵不在,你騎上馬到賈尼達裡城的神殿。”

“你呢?不一起走嗎?”坎特問道。

“對,我得留下,不然這隻狡猾的黑暗生物恐怕會溜之大吉。”亞伯扶著坎特,一瘸一拐地向馬廄走去,用輕鬆的口吻說,“速度快點,這裡大概撐不了多久。”

坎特翻了個白眼:“呵呵,我對活蹦亂跳的你很有信心!”

目送著坎特的背影遠去,亞伯深吸一口氣。

託了嗅覺的福,濃郁的血腥味不停地鑽入鼻子,耳畔傳來的每次慘叫無不證明著到維舍男爵正在大開殺戒,生命的逝去是如此清晰,亞伯卻無力及時阻止——他必須先送走坎特,得到神殿的支援。

“逆月教徒……”

亞伯咬牙切齒地咀嚼著這兩個單詞,義無反顧地朝城堡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蒼白的臉上雙眼大張,滿是恐懼之色,而瀕死之人發出嘶啞而絕望的呻吟,於空蕩蕩的城堡中迴盪,斷斷續續,連綿不絕。

維舍男爵或是將獠牙插入他們的脖頸,或是乾脆撕開了他們的胸膛。

對待“下等人”,他是身經百戰、毫無憐憫的熟練屠夫。

不知轉過了多少條錯綜複雜的走廊,尚未乾枯的血液在亞伯的前方出現,順著石板的縫隙汩汩地流淌,吸飽了充滿腥味的冰冷。

就在前面了!

“嘩啦!”

毫無徵兆的,一點寒芒猛地撞破窗戶,對準亞伯的太陽穴插入。

極度危險!

他的瞳孔猛縮!

所幸亞伯一直處於緊繃的備戰狀態,橫過佩劍險而又險地擋住對方的武器,鬥氣如影隨形,撞在一塊,元素爆裂,餘波向外擴散而去,宛如一聲驚雷。

“轟隆!”

接著是清脆的“咔咔”聲,亞伯清晰地感受到坎特的佩劍因受不住這股衝擊力,從中裂開了一條縫。

10魔晶耐受力畢竟不如【冰雪復仇者】,雖說上限是10,實際上這把佩劍承受超過60%就開始發抖、哀鳴了。

襲擊者收回長劍,垂在身體一側,火紅色長髮被風吹起,於身後狂舞。

“賈斯特·坎貝爾?”亞伯驚訝地叫出來者的名字,“居然是你!”

“哦,亞伯。沒想到是您。”賈斯特左手撫胸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剛剛攻擊了您,我錯把您當成了在這條走廊遊蕩的殺人兇手。”

“你怎麼在這?”

“是這樣的,我發現您和蘇滄都不見了,還以為那個歐內德薩人對你們動了手。於是我去格紋瓊斯(萊茵城的監獄)找到他,詢問你們的下落,他告訴我來菲勒爾城堡找人。”

不安好心的【流動的金錢】想讓維舍男爵把賈斯特一併解決!

亞伯馬上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以喬治·賓爾的心狠手辣,他相信這是唯一的解釋。

“等等,蘇滄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