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曾經裝載著幾人多少年的齊聚記憶的場域已然千瘡百孔。

孫大光一點不感慨,他自己是誰,要做什麼,他很清楚,是一個十分有心的人。

孫大光眼見此時“趙捷”已經只能專心面對修羅雕塑,他知道,這正是一個新的膠著點。

逃跑的機會稍縱即逝,他毅然的放棄了自我維持所加持的有限領域,顯身於這處場域。

一出來可就不是他的決心能壓得住的了。

現在這場域已死,“趙捷”與修羅雕塑成了這裡的場域意志,這種一方吃定一方的“氛圍”,讓每一個存在體都是這般“活著”,主宰者什麼體驗,它們什麼體驗。

孫大光從裡到外要炸了,出來的剎那,他身上所有的眼兒都噴血,然後肉皮子又緊繃繃,要收斂住,他眼珠子都拱了出來,跟小蝸似的,他的身體簡直就要反穿衣服似的,從裡到外翻一遍。

老者與女子一臉的猶豫焦慮,既怕孫大光跑了,又不敢幹什麼,模糊感覺到孫大光這般慘狀,心裡發顫。

當下連聲音都無法有限的演繹出來溝通,更別說能見到什麼,眼耳鼻舌身意,通通失效,只有朦朧的感覺。

孫大光幹張嘴,嚎不出聲音,渾身顫抖的躺在地上,好像被毆打重傷的棘刺龍哈基米一樣躺著跳街舞。

這真的超出了預先的估計。

他強行用一隻手捅進了腦門,只見一滴黑水流出,緊接著迅速蔓延在他的身體上,覆蓋住了他,如同穿了膠衣等待調教的狗奴。

這滴莫名液體的出現,才讓孫大光保持住了一個人樣兒。

孫大光毫不猶豫,迅速藉助這滴血的力量腐蝕掉著面前沉悶的仍然在膠著的時空,弄出一個大窟窿,湊一下就鑽出去了,跟個急不可耐的不懂憐香惜玉的處男似的。

老者與女子朦朧感受到了這個情況,皆是一嘆,自己沒本事怎麼辦,只能這樣了,自己維持自己不死已經很偉大了,還要什麼腳踏車。

另一邊,“趙捷”與修羅雕塑共同構成的畫面實在靈異,一個跟仙人球似的大刺球就那麼自轉著,周圍崩塌破敗著,一切存在皆化齏粉,光也跑不了。

突然,啪嗒!

這團莫名其妙的大刺球竟然掉了下來,砸到了同樣黑漆漆的虛空中,成了液體,流散了開來。

從其中緩緩化形出來了此二人。

只是,“趙捷”安然無恙,且還在凝實,那五人高的修羅的上半截卻沒了,就一根雞吧兩條腿那麼站著。

那黑水也流向了趙捷,顏色在接觸的瞬間變化作正常霧氣,不再黑暗。

趙捷給修羅的雕塑的上半截吃了。

修羅的大急吧直愣愣的衝著趙捷昂首挺胸,堅貞不屈。

“草泥馬的比,故意不吃你爺爺大追追,醜化我。”

那根幾把傳出詭異的聲音。

“趙捷”顯然在強壓著什麼,故作鎮定的張開手臂,拇指食指中指擺出三角印。

這一次他的手指都向後翻過頭了,跟折了一樣,那三角印對準了半截修羅雕塑。

從透視上看,正好把雕塑抓住,三隻手指咔嚓一捏,修羅雕塑便被抓進了三角印中,就此不見。

“趙捷”靜靜站在虛空中,不說話,不活動。

砰!

突然他胸腔爆炸,竟鑽出個面目猙獰的修羅雕塑和半邊身子,他要鑽出來。

:()深淵請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