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一件很神奇,又很難分辨的事。

有些許醉意上頭,裴柱現伸手搭在源懷人肩膀上:

“可是,你又如何知道你的愛是愛我,而不是愛情本身呢?”

很多學生時代的愛都是如此,自以為愛的是那個人,實際上是愛本身,將自己的所有儘可能地表達,卻很少能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

如果說每個人都是一條河,那麼相愛就是兩條河流到一起後,開始融為一體,難以分離。

愛是理解、是接納、是靈魂靠近後相互溫暖。

裴柱現經常會在夢裡回想前世,她想是不是自己和源懷人的靈魂沒能融合在一起,兩條各自的河在短暫交匯之後就流往他處?

但此時源懷人的答案很簡單:

“現在何必想那麼多?我知道我會在見不到你的時候想見你,一見鍾情也好、見色起意也好,我渴望著與你相互瞭解,想跟你交往,這難道還不夠嗎?”

愛情就是不講道理的,怎麼說都對,但怎麼說都可以是錯的。

錯與對,在於兩個人之間的化學反應是否能長久地進行下去。

“說的也是,反正還沒到那個地步,是我想過頭了。”

裴柱現拿起酒杯又跟源懷人碰了一個。

源懷人夾起一枚炸蝦放到她碗裡:

“多吃菜少喝酒,幹嘛,想在我這裡喝醉了行不軌之事嗎?”

“那就別和我碰杯啊,我看你才是圖謀不軌的那個。”

一口酒下去,酒精持續上頭,但壓力稍微宣洩出去些後,裴柱現反倒清醒了不少。

至少她的酒量還沒差到一瓶就不省人事、胡亂說話的地步。

要是不小心把重生跟大柱哥這兩件事兒說出來就不好了。

工業酒精確實上頭快,源懷人的臉色也開始微紅了,但他意識清醒。

“這話說的,在愛情上,我可是保守派,成年之前是不會給你佔便宜的。”

聽到這話,裴柱現很想抵住對方的額頭,碰著鼻子,呼吸著對方的呼吸,問對方“這樣呢?”

但她不敢,恐怕曖昧到那種程度,她會先忍不住。

“噫~說得像我想佔你便宜一樣。”

“多吃菜。”

“快吃飽了。”

“這些幾乎都是我吃的,你這一碗飯吃了一半,就說自己吃飽了?你的胃是隻有芝麻大小嗎?”

“哼,不還喝了酒麼,怎麼樣,剩下這半碗飯你要不要幫我解決了,說不定上面還有我的口水哦。”

“怎麼說得我像個變態一樣?”

“真吃不下了,所以這半碗飯你吃嗎?”

“吃。”

“哈哈哈哈哈……還是很誠實的嘛。”裴柱現就像喝了假酒,情緒抒發越發真實、激烈。

“主要是不能浪費糧食。”源懷人無奈地看著她,早知道就不給她喝這種垃圾燒酒了,“我們玩兒個遊戲怎麼樣?”

“不會是真心話大冒險吧?你想趁機佔我便宜?”

裴柱現白皙的小臉此時變得通紅,如果說之前是可愛的糯米糰子,那現在就是紅糖滋粑。

她的眼神可愛,又帶著考量的意味,聲音也逐漸變得奶聲奶氣,整個人像是個和男朋友賭氣的小姑娘。

源懷人一邊在心裡說賣萌可恥,一邊又忍不住拿起手機給裴柱現拍了一張照。

“幹嘛,正大光明的拍我,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權哦。”

“不用做商用途徑,就不算侵犯肖像權,現在把你酒醉的黑歷史拍下來,等你清醒了再發給你。”源懷人嘿嘿笑著,“我說的遊戲是,數優點。”

“數優點是什麼?給我看看,要是拍的不好看就給你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