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事,上前一步問道。

樓翩翩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秋雨被樓翩翩看得頭皮發毛,一時間有些心虛。

莫不是樓翩翩看出了什麼門道?

樓翩翩再以同樣的笑容看向凌鋒,凌鋒輕咳一聲,煞有介事地道:“翩翩,你去看看皇上。我這把老骨頭太久沒動,這會兒得去喝盞小酒,小歇一會兒。”

語罷他火急燎原地跑遠,像是身後有鬼追趕。

樓翩翩笑著搖頭,淡聲道:“想必我也不必進去看,已經有了結果吧?”

“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秋雨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出戏你們唱了這許久,把我一個人矇在鼓裡。唱到今天,應該落幕了吧?”樓翩翩索性把話挑明,進入藥房,就見月無塵躲在門後偷聽。

她上前,一把將他的臉轉到自己跟前,在他光潔的臉上摸了一把,假笑道:“我可不知道在當今這個時代的整容技術到了這種登峰造極的地步,而且我也不知道師傅竟能在人的臉上動刀子。看看,你現在這張臉竟和以前的那張禍水臉一般無二。這眼,這鼻子,這代表薄情寡性的嘴唇,一點都沒變呢。”

“我就在想,自己這張臉一出來,定是瞞不過火眼金星的母后。”月無塵訕笑,腰差不多彎了九十度。

樓翩翩想找凳子坐下,秋雨忙想搬凳子,月無塵忙道:“這種粗重活由我來做,母后需要我的服侍。”他行動不大利索地搬了張杌凳給樓翩翩,見樓翩翩盯著他的腿瞧,他忙解釋澄清:“母后,我這腿受傷不假,差點斷了也不假。當日若非秋雨,今日的我早已面目全非。”

秋雨在一旁附和:“娘娘,這事不能怪皇上,是月霽下手狠毒。當日奴婢趕到的時候,皇上已被打得遍體鱗傷,還好臉沒毀。當初奴婢耍了一點詭計,給皇上戴上了一張猙獰的人皮面具,這才騙過了月霽。不過皇上的傷都是真的,那時皇上可悽慘了……”

在樓翩翩清澈瞳眸的注視下,秋雨有點說不下去。

月無塵見情勢不對,朝秋雨吼了一句:“沒用的東西。到一邊去,朕來親自解釋。”

“是,皇上。”秋雨應聲讓出位置。

月無塵還沒開口,樓翩翩便伸手製止道:“得,我來替你把話說完。當日你覺得這是個演苦肉計、接近我的楔機,你也以為是月霽為你製造了機會,便索性將計就計,混到了我身邊。你知道,只要我看到你,隨便給我一點提示,我就能發現你的身份。到時我心一軟,無論如何也會站在你這邊,心向著你,如果運氣夠好,我還會被你騙到手。這筆生意的風險雖大,但若想贏得我,這步險棋將是你反敗為勝的最佳機會。月無塵,你給句話,我猜中了多少?”

“基本上是這樣沒錯。對你來硬的不行,只有從你的性子著手。我若是落得又殘又醜的下場,你再狠心絕情也不可能拋下我不理會。我還想過,若是隻能用這種方法拌住你,演一輩子啞巴也無妨。”月無塵自知理虧,感覺在自己在樓翩翩跟前矮了一截。

“既然演一個啞巴這麼好,為何後來不演了?”樓翩翩冷笑。

“那是因為不能和你說話的感覺太不好,還是做個正常男人好,可以和你親熱……”在樓翩翩的瞪視下,他不敢再輕佻,端正顏色:“翩翩,我說的是大實話。為了你,要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你不知道,當日月霽兄妹下手有多狠。我身為帝王,竟受月霽的胯下之辱,若不是為你,我只怕那出戏只演一半,我便堅持不下去。”

想起當日的種種,他神色黯然,雙眼無神,只差沒聲淚俱下,以搏取樓翩翩的同情心。

以為這個女人好歹會同情他一下,誰知她摸上他的臉,表情嚴肅認真地道:“月無塵,還好你這張臉保住了,否則你再可憐,我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