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和詭異距離約等於零時的溫度,白餘的心一下子就猛地跳了起來,一片寂靜中,血液衝擊耳膜的聲音分外清晰。

“不是說沒有違反規則之前都是安全的嗎?為什麼她會跟著我?”

他左手死死攥著白碗,眼睛死死盯著碗上的黑影,腦海中有兩秒鐘的空白,突然就浮現出那幾個規則。

【要是特別害怕,就回到自己的臥室裡不要出門。】

這是規則。

白餘在詭異就在自己身邊的情況下竟然冷靜下來,開始思考:

“現在這個規則和奶奶的命令撞了,奶奶的要求是,在飯吃飯的時候,不能隨意說話,不能東張西望,也不能離開座位。”

“也就是說,我只要看著我的碗,屁股在凳子上,不說話,就很安全。”

白餘目不轉睛地盯著一片空白的空碗,仔細回憶著提示,感覺自己的思路逐漸清晰了起來。

“臥室離我這裡最多隻有三步,只要速度快,估計最多兩秒就能過去。那裡肯定是安全的。而當我在房間裡的時候,肯定不能算是在吃飯。這時奶奶的規則自然不攻自破。”

當然,這麼做有賭的成分,但論事實,也確實沒有違反奶奶的命令。唯一的問題,就是可能會看到詭異。

但是規則也沒說,詭異不能被餘光看到。

最差就是因為被嚇了一跳,可能會違反奶奶的命令。

不過只要有心理準備,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就是這樣也比什麼都不做強!提示不都說了嗎,這是規則之中的漏洞,我可以合理利用!”

想到這裡,他用左手拿著碗,用右手拖著椅子,就這麼站了起來,並且成功調整了一個背對桌子的方向。

他已經做好直接面見詭異的準備了,誰成想詭異竟然跟著他的移動,同樣走到了他身後。

也幸好是走到了身後。

白餘稍微鬆了口氣,轉動手中的白碗,不停調整角度觀察後面的身影,但只是這麼一看,頓時感覺渾身一陣涼意。

白色的碗底,除了詭異的黑影,現在什麼都看不到...

也就是說,奶奶和爸爸消失了!

他只感覺血液似乎要衝破血管,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沒有時間再想多想什麼了,他拖著自己的椅子,按照回憶中的的路線,三步併成兩步,往前跑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椅子砰地一聲撞到了門上,發出一聲巨響。燭光似乎在這時候才穩定起來,不像往常那樣閃爍。

在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燭光中,白餘用餘光可以看到三個人的影子,那個詭異的影子更是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他也不敢往後看,就用腳鉤住門的一角,一個用力,直接把門關上。

在關了門的瞬間,他隱隱聽到了奶奶的罵聲:

“你這個媽又想讓我孫子幹什麼!還讓他去房間吃飯,有沒有規矩了!”

緊接著,就是一聲陌生女人穿破耳膜的尖叫,又是一陣混亂。

發出這種聲音,詭異應該消失了。

“奶奶好猛。”

白餘感覺自己的心跳稍微平靜了一些。

心臟還在以極快的速度跳動,他深呼吸一下,放下碗和椅子,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灰濛濛的天空。

現在,他才有時間仔細思考規則。

其實,從爸爸紙條上,已經能大致看出奶奶的性格。

在這個家裡,奶奶有絕對的話語權,雖然她有心臟病,身子骨弱,但沒有人可以違抗奶奶的命令。

這些命令很雜亂,也沒有往紙條上寫,但往往都是時效性的,奶奶命令後馬上完成,就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