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放慢了速度,免得和葉子航並肩騎著彆扭。葉子航本就沒想和她一塊兒走,沒一會兒就遠遠把她甩到了身後。

甩開沒多久,就到了一個紅燈超長的十字路口。葉子航無奈地伸出腿支住腳踏車,耐心等待紅燈。沒一會兒,方靜言搖搖晃晃停在了他身邊。

“咦?你怎麼還在這啊?騎的真慢!”見葉子航還滯留在十字路口,方靜言忍不住叨叨了兩句。

葉子航眉毛微挑,平了口氣,緩緩說:“聽說你今天和二班的人打架了?還把人家的水桶給摔爛了啊……真是厲害。”

方靜言還沒反應過來,綠燈亮了。葉子航用力一蹬,車子飛快向馬路對面穿了過去。

“打架?我……我什麼時候打架了!葉子航你汙衊我!”方靜言臉氣的通紅,站在馬路邊跺腳卻忘了要快點過馬路,這個左轉的綠燈本就特別短,待她想起來要走,又是紅燈了。

悶悶騎回家,葉子航的車早已停在了棚子裡。方靜言狠狠踢了他的車兩腳才覺得解了恨。竟然汙衊她打架!她十歲以後就沒幹過這麼沒出息的事!

青蔥(二)

方靜言騎著大紅海達曼,身後揹著個綠水桶去學校賠給吳鴻飛那天,摸底考試了。

學校事先沒有做任何通知,星期五的早晨,老師走進教室裡突然宣佈,今天摸底考試。

方靜言懵了,之前一個星期學校毫無動靜,她還以為今年是不是取消了那個什麼討厭的考試,正抱著僥倖的心理偷樂,這邊就宣佈開考。

早上考數學。九點鐘進考場,大家還有半個小時在教室外稍微回憶一下過去六年裡曾學過的數學知識。方靜言抱著綠水桶坐在石階上努力地回想著小學畢業前每天一直做的那些數學題,卻發現很多難點都模糊了。那些難度題本就是考試前突擊搞懂的,吳鴻飛死撐硬塞讓她可以機械地解出題來,基礎其實並不紮實。經過兩個多月的暑假,腦子裡除了金梁兩位先生,就只剩一片江湖中的刀光劍影。

半個小時不算長,方靜言還沒來及把那些已經壓在腦子最底部的公式給翻出來就開考了。

Y中學的摸底測試,與小升初的考試難度相比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如果說小升初的考試只有最後的四道附加題有接近奧數的水準的話,那這個摸底考試則全卷可以和奧數難度劃等號。

方靜言悲痛地走出考場,抱著水桶去二班找吳鴻飛時心想,上次吳鴻飛給她講奧數題時她真不該尿遁的,當時還得意來著,現在卻後悔莫及。看吧,報應來了,這次考試她是前所未有的慘。

吳鴻飛本來還有點生方靜言的氣,但接過水桶時看見她那臉色慘白的樣子,就開始同情她了。他這個同桌,從來都是這樣。考試前活蹦亂跳不知死活,一考完就像脫了水的茄子,蔫巴巴的。

“考的不好嗎?”吳鴻飛小心冀冀地問。

“恩。”方靜言微點了點頭,沮喪的眼皮都不想抬。“那天是我不好,對不起,這水桶賠給你,別生我氣。”

“我……我沒生氣。”吳鴻飛見她這樣賠理,心裡更不好受了。他還不瞭解方靜言嗎?只有受到嚴重打擊時才會說出這樣服軟的話。“你別想太多……只是摸底考試而已……”

“恩。”方靜言訥訥地答應著轉身走了,背影在正午的陽光下縮成小小一團,幾乎消失在踉蹌的腳步之中。

雖然下午的語文和英語考試是方靜言的強項,但在早晨數學考試完全失利的陰影下,她也就勉強發揮出百分之八十的水平。所以,放學時她的心情更差了。

還是在那個紅燈超長的十字路口,方靜言再次停在葉子航身邊。她只顧垂頭喪氣地自怨自哀,都沒發現腳踏車的籠頭已經貼在葉子航車籠頭的邊上。

葉子航扭頭看了看她,說:“喂,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