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颼颼,可陳展還成日穿一身單衣,且絲毫沒有燒炕的打算。

沒下雪前大部分人家都不燒炕,畢竟費柴火。因此李朔月也不敢提。

他在李家的時候睡的是破木板床,冬日不也熬過來了。

可他現在是陳展的奴才,陳展怎麼願意叫奴才睡他的被褥?

李朔月正思索著,陳展推門而入,隨之而來的還有股刺骨的寒意。他肩膀上落了許多雪花,很快就被熱意暖成了水。

下雪了麼?

李朔月一怔,難怪昨夜那麼冷。

“能起來嗎?”

陳展將米粥擺在炕桌上,看著李朔月病懨懨的模樣,突然有種想要嘆氣的衝動,昨夜要是沒鬧出那檔子事,他這會也不用伺候人。

“能、能。”李朔月連忙翻身爬起來,他一動作,被窩裡就鑽冷風,涼颼颼的寒氣似乎要竄進人的骨頭縫裡。

他這時候發現自己光禿禿的,連個小褲都沒穿。

“你昨天同羊睡,我把你的髒衣衫扔了。”陳展輕飄飄說了句,李朔月聽了這話卻忍不住睜大眼睛,那可是他的冬衣!

“都、都扔了?”

“嗯。”他扔進追雲窩裡了。

李朔月不說話了,縮排被褥裡,將自己緊緊裹起來。

陳展意識到沒衣服穿的李朔月出不來被窩,於是他翻了翻牆腳的木頭箱子,將李朔月另一件冬衣掏出來,扔到炕上。

“先穿這個。”

李朔月伸出細胳膊將衣裳塞進被窩裡,搗鼓許久才鑽了出來,這衣裳沒放在炕上烘,穿起來冷颼颼的,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李朔月沒穿小褲,這會坐在熱乎乎的炕上,彆彆扭扭端起陳展給他盛的稠粥,只感覺渾身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