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晌貪歡(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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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朔月烏髮半披,自鬢邊攏至腦後,只用繩帶簡單系著,面頰白皙,薄唇嫣紅,羞澀拘謹的笑著,一雙眼睛卻亮得出奇。
一掌可握的腰被鵝黃色的衣裳襯得愈發纖細,好似一節柔韌細柳,面前的哥兒身段平坦,卻生出幾分不染纖塵的俏麗,再靚麗的衣裳在他跟前都會黯然失色。
—
翌日,院子裡搭了件鵝黃色的衣裳,葉水兒來時,衣裳還在往下淌水兒。
李朔月縮在被褥裡,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昏昏欲睡。
昨夜的感覺熟悉又陌生,腦子混成一團糨糊,胳膊腿都熱,像個燙呼呼的暖爐子。
李朔月昏昏欲睡,腦子發懵,想不明白,陳展怎麼突然從包袱裡拿出小鈴鐺……
葉水兒坐在床沿,擔憂地摸摸李朔月紅彤彤的面頰,還好沒發熱。
初次用這些有巧思的東西,他與冬青都不習慣,昨日差點都沒能起來。
今日在家中搜羅許久,才找出半匹壓箱底的白綢布,雖比不得那一盒膏脂,但也不便宜呢。
細綢布料子軟,拿來做中衣、小褲再合適不過。
聽聞縣城裡那些富戶大家,屋裡的奴才都能穿細綢呢。
不過小夫郎這會還睡著,葉水兒也不好在人家屋裡多待,擱下綢布便往回走。
李朔月申時末才清醒過來,他沒什麼精神頭,就只喝了半碗粥。
屋裡頭悶得慌,李朔月推開半扇窗,倚著被褥遠眺,不知小黑氣性怎麼那麼大,脾氣那麼倔,這會不依不饒用腦袋撞柵欄……
李朔月心中憂愁,這小羊羔就是再練十年都比不過陳展,也不知道會不會撞得呆傻……
追雲興高采烈跑進院子,嘴裡叼了只半死不活的灰兔,一見著衣食父母,便諂媚地湊上來,前爪搭住窗沿,晃晃腦袋,展示自己嘴裡的兔子。
李朔月有氣無力地摸狼腦袋,嗓音沙啞地哄它:“去找孫阿嬤,讓他給你燒兔子吃。”
“嗷嗚嗷嗚~”
追雲聽懂了,但是很不滿,它在原地不停地打轉,最後嚎叫兩聲,才四蹄生風地跑了。
院子裡熱鬧少了大半,李朔月耳根清淨了,微弱的晚風夾雜著野花野草的淡香,他倚在厚被褥上,又睡了過去。
*
清明後,天氣回暖,溼潤的泥土裡嫩芽紛紛探出頭,阡陌縱橫的田埂上野草有半腿高。
水田裡的秧苗到了移栽的時候,旱地裡的麥苗也得追肥,山林地裡,到處都是人們的腳步與歡笑,都在為新一年的春耕而努力。
孫馮兩家的水田已育好了苗,不巧的是,孫老嬤染了風寒,便請了陳展幫忙插秧,他家只有一畝水田,插起秧苗來也極快。
馮家的地同孫家的緊挨著,都是肥力不甚好的下等田。
陳展、馮冬青、葉水兒三人去插秧,李朔月留著照顧孫老嬤和兩個小娃娃,晌午做了飯也得給地裡忙碌的三人送去。
這幾日得吃些好的,才有力氣幹活,李朔月蒸了幹米飯,摘了些嫩蒜苗,同臘肉一道炒了,又將香椿苗焯水,打了幾個雞蛋,一併翻炒,最後又蒸了些白麵饅頭,熬煮了綠豆湯,幾人的飯食足足裝了兩個籃子呢。
先照顧家裡一老兩小吃完,李朔月提上飯籃子,木哥兒抱上裝綠豆湯的陶罐,兩人一道往地裡去。
路上不少哥兒姑娘都去送飯,全都步履匆匆,鮮少有說笑的時候。
木哥兒人小,抱著陶罐費勁,剛走到田埂邊就一屁股坐下來,“哼哧哼哧”地喘氣。
“累了吧?小嬤給你擦擦。”
李朔月笑了下,從懷裡掏出手帕,給木哥兒擦了臉頰。
“謝謝小嬤。”木哥兒趴在李朔月懷裡歇了會,便很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