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怎麼恩愛甜蜜的小夫妻倆就翻了臉?

倆人心中不解,卻沒敢上前問。

就在此時,陳展忽然拋下一記驚雷:“我今日便啟程北行投軍,日後怕是不會回來。家中一應物什,便全都贈與鄰里鄉親,多謝大家多年來對我的關照。”

王長生皺起眉,不解道:“展小子,李氏傷了你的心,你再娶一個好的就是,何苦要棄了這麼多東西不要,孤身北行?”

陳展搖頭,“與他無關,此事我想了許久,忠君報國,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為。我爹孃的墳在北方,我要去尋他們。”

“既要認祖歸宗,那便去吧。”里正微微頷首,又道:“路引盤纏可都備好了?”

“都備好了,不勞里正掛心。”

“諸位且先等等我。”陳展進屋收拾了行囊,再出來時,朝眾人道:“各位鄉親看有什麼能用,若不嫌棄,便都帶走吧。”

人群寂靜了一瞬,不知誰問了句:“這鋤頭可真結實,我家裡缺了一把,我能拿走嗎?”

“可以。”陳展點頭。

“那院子後面的黑羊?”

“嗯。”陳展再點頭。

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立馬四散衝進各個屋內,但凡能用的皆一掃而空。

劉冬花手疾眼快,早早將黑羊羔的繩子牽在掌心,她滿意地摸著羊羔腦袋,讚歎道:“嚯,這羊可真肥,也不知能賣幾兩銀子。”

糧房裡,好幾個漢子都扛了大包的糧食,有的是米麵,有的是菜乾。

其中一個撿到了好東西,喜不自勝:“三十二兩!這竟然有三十二兩!”

“咱們大夥都看著了,可不能你一個人全拿了。”

“就是就是。”

……

東屋,幾個夫郎媳婦抱著被褥厚衣裳便往出走,王小鳳搶到了兩盒膏脂,上面貼了桃紅色和大紅色的紙,還寫著字,不過他不認識。

膏脂可是好東西,回去能擦手,冬天便不害怕手凍傷。

有人翻出趙大贈給陳展的小玩意,明眼人一看便知曉是什麼,面上都羞,扔著沒動。後來叫兩個溜進來的漢子順走了。

灶房裡,鍋碗瓢盆、油鹽醬醋被拿了個乾乾淨淨,李朔月熏製的臘肉、醃的鹹菜等,全被一掃而空,甚至連柴火都沒留下。

院子裡六個人沒動,里正,孫阿嬤,陳展,馮冬青及葉水兒,施慧娘。

陳展朝馮冬青走了兩步,欲說些什麼,馮冬青立馬挺身將葉水兒護在身後,看陳展的眼神陌生而警惕。

孫老嬤搖搖頭,沒看哄搶的場面,自顧自走了。

施慧娘看了眼哄搶的人群,冷笑一聲,幽幽出聲:“月哥兒真是瞎了眼,竟能看上你這樣冷心冷肺的人伢子。”

說罷,便拂袖而去。

馮冬青與葉水兒什麼話也沒說,也跟著一道也走了。

陳展立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牛車晃晃悠悠到了燕子村,李夏陽跳下牛車往村子裡趕,鄧謙緊隨其後。

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許多都抱著東西,有的是一把筷子,有的是一床棉被,手裡的東西都不一樣。幾個漢子腦袋都磕破了,但都面帶喜色,笑意盈盈。

李夏陽眼皮子直跳,心中不安更甚,直至他在家門口看見消失一整天的陳展。

怒上心頭,李夏陽疾步走過去,臉色鐵青,出口就罵:“挨千刀的獵戶,你把李朔月弄哪去了?”

陳展看著遠處跟著的漢子,神色晦暗,道:“我同陽哥兒說兩句話。”

鄧謙不安地看了眼二人,李夏陽擺擺手,示意不要擔心。

陳展收回視線,嘴角微扯了下,解釋道:“是他偷人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