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好痛,救救我(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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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嬤冷冷看了墨韻一眼,對身後的婆子道:“去瞧瞧他。”
“是。”婆子領命,上前探李朔月的脈象。
“他鄉野哥兒粗鄙不知禮數,你到他身邊,怎麼也這般沒規矩?嘉哥兒是你喊的嗎,下回再叫我聽見,便親自掌你的嘴。”
墨韻捂住嘴,止了哭腔,雙眼微瞪,心道這老嬤也太壞了些,竟然還想掌他的嘴!
婆子診治片刻道:“脈象緩澀而弦,肝鬱氣滯,是急火攻心,抓兩副安神的藥,喝兩天就成。”
“行了,你抓藥去吧。”
呂老嬤吩咐墨韻,墨韻畏懼這老嬤的臉色,不敢在屋內久待,放下紅糖水往外走。
這時那診治的婆子揭開李朔月身上的白布,呂老嬤上前兩步看了片刻,囑咐雨哥兒:“再多用些藥膏,布不要換太勤快,只出些血不要緊。”
“他平日常哭?”呂老嬤又道。
雨哥兒點頭,“整日哭,夢裡也哭。”
定定看了片刻,呂老嬤道:“再熬煮些安魂藥給他喝,止疼的也勤喂著。”
“晚上留個人看著,別叫他尋了短見。”
雨哥兒點頭,恭順道:“曉得了。”
“嗯,用心些。”
話音落下,呂老嬤便帶著婆子走了,雨哥兒端起墨韻留下的紅糖水,一勺勺餵給李朔月。
—
朔北,北府,塢城外。
許多身影來回上下穿梭,和泥的和泥,搬石頭的搬石頭,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即便已到了子時,幹活的身影仍未停下。
幾百步的楊樹林下,歪七扭八躺著幾十個漢子,皆呼呼大睡。
牛峻抹了把額頭的汗,將揹簍裡的石頭擱置在城牆上,朝同樣滿頭大汗的漢子道:“成了,時候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同他們換換。”
下了城牆,牛峻帶著人徑直朝楊樹林走,伙伕立馬給分碗倒水。
牛俊接了水,走到最外側的漢子身側,搖晃他的胳膊:“展兄弟,展兄弟,醒醒,下半夜該你們上工。”
“好痛,我好痛……”
“救救我,它咬我,它咬掉了我的腿……”
“我好害怕,你在哪裡……”
暮色沉沉,陳展立在昏暗的槐樹下,遠方時不時傳來烏鴉和貓頭鷹的勾魂似的慘叫,仿若下了黃泉,氣氛陰森詭譎至極。
兩步之外的身影被黑霧籠罩,看不清容貌,只能聽見聲聲淒厲的慘叫。
“陳展,救救我……”
“你是誰?”陳展向前兩步,那黑霧便往前兩步,他走多遠,那黑霧就走多遠,他伸手,只能穿透黑霧,看得見卻摸不著。
“誰在搗鬼?”
那黑霧不答他的話,淒厲刺耳的求饒聲隨風散到耳邊:“不要、不要吃掉我……”
“好痛……”
“你在哪啊……”
“展兄弟、展兄弟?”牛峻疑惑道,“魘住了?怎麼還不醒?”
“昨日還好好的,怎麼睡一覺就成了這樣?”張潭也納了悶,“牛伍長且等等,我拿碗水來。”
——噗!
“展兄弟?”
陳展猛地睜開眼,眼裡閃過瞬間的殺意,一張國字臉忽然湊到眼前放大,張潭揮揮手:“展兄弟,你做噩夢了?”
眼裡的殺意褪去,隨後湧上濃濃的疲倦,陳展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搖頭道:“幾時了?”
“子時已過。”牛峻飲了口熱湯,順勢坐下,道:“該換你們了。”
“好。”陳展起身,身後幾十個睡醒的漢子跟著他,睡眼惺忪往城門走。
半月前他到了北府,軍中正缺人手,當日便被編入四營,成了伍長,手底下便是同他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