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惡毒後孃(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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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肉,回來給你汆肉丸子吃。”
“成,我明早去,趕晌午回來。”
李有財應了一聲,臉上掛起淡淡地笑,獨自蹲在柿子樹下清理鋤頭上的泥。
“娘,錢給你。”
“你自己留著,往後繡帕子還得買綵線娟布,手裡有錢才好週轉。”
……
院子裡熱熱鬧鬧,李朔月躲在灶房裡,聽得一清二楚。
李夏陽不用幹粗活,小時候去學堂唸書,長大了跟著村裡地繡娘繡花,現如今繡花掙的錢連漢子都比不上了。
李朔月低頭看自己的手,明明他才十八,指腹卻如同田間耕種的老漢一般,粗糙、乾癟、變了形,佈滿大大小小的老繭,摸起來比門外老柿子樹的皮還糙。
他這一雙手,別說繡花,怕是連針都捏不住。
這就是有娘和沒孃的區別,李朔月強嚥下喉中酸澀,抹了把眼淚,不敢再往下想。
“飯怎麼還不見好,做個飯都不利索,存心氣我是不是。”
五臟廟早早就開始鬧騰,等了半天卻還不見飯菜端出來,王桂香高聲呵斥,這吃白食的真是個懶骨頭,不過自家小哥兒還在,話不好說的太重。
“好、好了。”李朔月急忙應聲,隨後將飯菜端到堂屋擺正,站在王桂香身後惴惴不安,不敢坐也不敢走。
“還不快滾,站在這當瘟神?”王桂香一把將人推開,雙手叉腰罵起來:“乾點活磨磨蹭蹭,非得叫人罵幾句才知道幹活,顯得我潑辣蠻不講理。”
王桂香手筋極大,李朔月踉蹌後退,沒停住,一屁股跌倒在地,神情惶恐不敢接話。
“好了娘,快吃吧,你和他較什麼勁啊。”李夏陽急忙拉著老孃吃飯,急忙朝李朔月使眼色。
“別在這杵著礙眼,趕緊去煮豬食,沒聽見老母豬哼哼討食吃?”
豬食得單獨煮,這會兒聞見飯味卻不見吃食,自然得鬧騰起來。
“我、我現在、就、就去。”李朔月急忙往外跑,一路上腿都是軟的,胸口砰砰直跳,惶恐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時隔多年,一見到王桂香,他還是止不住害怕。
這個女人欺壓毆打他二十年,最後還將他賣進花樓掙了二十兩銀子,李朔月比誰都恨他。
將麥麩芋頭倒進鍋裡煮,李朔月悶悶不樂,這樣的日子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
喂完老母豬,堂屋已沒了人,方桌上只餘下空空蕩蕩的碗碟和半個吃剩下的糙面饅頭,碗碟乾淨的連個菜汁都沒剩。
沒有任何挑剔的餘地,李朔月揉著發疼的肚子,先將碗碟收進灶房,而後才坐在燒火的小木凳上,就著整瓢涼水吃糙饅頭。
糙饅頭是由黑麵和白麵混起來蒸的,李家放的黑麵白麵各一半,不如白麵饅頭暄軟,農家人,哪有天天吃的起白麵饅頭的。
晚食只有半塊饅頭,李朔月吃的很仔細。
王桂香進灶房提熱水,看見窩在灶房李朔月,火騰一下冒上腦門,今天的菜也不知道放了多少鹽,齁鹹齁鹹,鹽這金貴東西,怎麼能這樣糟蹋?
一斤鹽八十文,她的陽哥兒得繡四張帕子,可不容易呢。
王桂香兩步走到人跟前,粗暴拽起包頭髮的破布巾在他腦袋頂上狠扇了兩下,口中罵罵咧咧:
“連個菜也不會做,賤胚子,放那麼多鹽,齁死人了。”
“鹽多金貴,賣了你這賤胚子都買不了一斤。”
“果然不是自己的種,心不和自己在一處,腌臢東西,怎麼沒和你早死的娘死在一處,偏來禍害別人。”
“大的沒臉沒皮,是隻騷狐狸,小的還是個懶骨頭,成日吃我的血汗錢。”
極重的幾巴掌彷彿能削掉頭皮,李朔月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