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肚子咕咕直叫,他挪到桌子旁,悄無聲息捏了塊兒糕點收進袖中,而後又若無其事站到李朔月身後,趁機偷吃。

竹棲搖搖頭,看向墨韻,張開嘴巴用口型說道:饞蟲。

墨韻輕哼了兩聲,扭頭不理他。

半個時辰後,臺上的戲子重新換了一波,李朔月撐起頭,昏昏欲睡。

院子裡冷風吹過,李朔月連打了兩個哈欠,他起身撣了撣衣袍,拿起一盞酒道:“我瞧四爺今日許是來不了了。我先飲一杯,祝四爺從今把定春風笑,且做人間長壽仙,諸位——”

“嘉嘉!”

李朔月慶賀的話頭忽然止住,他抬眼,朝遠處望去。

正門走進來一身穿玄衣的俊俏公子,他疾馳而來,院內眾奴僕紛紛避讓出一條道,仿若那看牛郎織女相會的雀鳥。

“嘉嘉。”陸槐又喊了一聲。

“你今日這樣盛裝打扮,好看得緊,我連眼睛也不敢眨,生怕下一瞬你便踩著那祥雲上天去了。”

陸槐目不轉睛瞧著盛裝的李朔月,眼內俱是滿意與欣賞。

李朔月看見來人,忽而笑著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薄唇上沾了酒液,陸槐喉頭微微滑動,大步流星走到李朔月身邊,將人攬進懷中,直接吻了上去。

院內奴僕皆低頭回避,不敢直視。唯有方逵半垂著頭,袖中手緊握成了拳。

幾息後,陸槐才放開李朔月,他將人攔腰抱起,轉身面向眾人。

李朔月的裙角如蝴蝶般翩躚飛舞起來。

陸槐興奮得像打了勝仗的將軍,他朝眾人道:“這些日子你們伺候公子伺候得好,今日本公子高興,每人賞銀五錢!”

“這幾桌酒席便賞給你們,各自分了去吧。”

“謝公子賞賜!”院內眾人齊刷刷下跪,朝陸槐與李朔月叩首。

陸槐話頭一轉,揚聲道:“林善!”

“在,老奴在。”林管事上前兩步,朝陸槐作揖:“公子,有何吩咐?”

“端碗長壽麵過來,再添置兩壺酒,今日本公子要與嘉嘉共度良宵。”

林管事急忙道:“老奴這就去。”

陸槐抱著李朔月穩步走上階梯,而後砰一腳踹開門,將人放在凳子上。

微冷細碎的耳墜子掃過陸槐的臉,他抬手去捉,李朔月身朝後傾,眼帶笑意看他:“四爺,怎麼這會兒才來?”

“我坐在院子裡看了一天的戲,可從天明等到天黑呢。”

陸槐沒捉到墜子,手落到了李朔月光滑細膩的臉頰上,笑道:“我好說歹說才讓阿爹阿孃將團圓飯提前吃了,我心裡惦記著你,別連府內的戲也來不及看,直接縱馬過來,緊趕慢趕卻也到了這個時辰。”

“嘉嘉,這兩日我在府內想你想得緊,你可想我?”

“自然是想的。”

李朔月撐起臉,笑著從懷裡掏出手帕子,扔到陸槐臉上,蠱惑道:“四爺,你想我,怎麼這會兒還不來抱我?”

“難道今夜我們便只這樣坐著嗎?”

臉上的手帕芳香異常,陸槐攥緊拿到鼻子前猛嗅了兩口,好奇地問:“這帕子怎麼這麼香?”

“我比這帕子還香,你怎麼不來聞?“

“好嘉嘉,別捉弄我。”陸槐笑道,“待林善送來長壽麵,我們兩人分著吃。”

“長壽麵如何分?”

“這有什麼分不得的,我便是想把我的福氣、壽命也分你些,好叫你長命百歲,身體無虞。”

李朔月怔住,對上陸槐那雙含笑的眼,下意識閃躲,沒想到浪蕩子陸槐竟然能對他說出這些話來。

他啟唇正欲說些什麼,門外的雨哥兒輕聲道:“四爺,公子,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