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並非上一世那個害的自己妻離子散的妾室。

他險些將那樣的李朔月忘記了,陳展閉了眼,深深提了一口氣,重生後的李朔月實在太會偽裝,以至於他險些忘記了他本來的惡毒模樣,因此才會覺得寒玉同他天差地別。

可若將兩人放在一起比對,好似又能找出許多相似之處。

方才他還有七八分的把握確定那人不是李朔月,可他這會兒又不確定了。

同樣的恃寵生驕,同樣的不守夫道、人盡可夫。

可他們又好像不一樣,陳振眉頭緊皺,將更遙遠記憶裡的李朔月拿出來同寒玉做比較,寒玉身形高挑,站直身體能夠到自己的肩頭,李朔月身形要矮很多,他踮起腳才能到自己的胸膛,寒玉目中無人、驕縱跋扈、性格惡劣,而李朔月滿心城府、心腸歹毒、擅長偽裝……

再多的,陳展竟然也想不出,他明明對那個人恨的咬牙切齒,但怎麼已經將大多數事都忘了?恨也好愛也罷,那段日子竟然都朦朦朧朧的,他都快忘記了。

或許是恩怨兩清之後他便刻意忘卻了,總歸仇已經報了,陽哥兒也有了如意郎君,沒有了性命之憂,那些東西於他而言已經無關緊要了。

烈日當空,曬的人眼睛都睜不開,陳展一路沉思,蘇承昭見狀便也沒打攪他,倆人走到了桃源樓,蘇承昭才開口:“陳兄,陳兄,想什麼呢想了一路,這麼出神兒?”

“砰!”桃源樓一樓的說書先生拍了一記驚堂木,緩緩道:“話說這李大郎死後,陳小弟便止不住仰天大笑,高聲驚呼‘仇家身死陰霾散’……”

陳展猛的回過神,抬頭望向遠處,目光如炬,他忽然想到:即便那人是李朔月,又同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們理應橋歸橋、路歸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