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陸槐翻身上馬,一鞭子揮退身後伺候的僕從,厲聲道:“閃一邊去,別當那不長眼的東西。”

林管事緊趕慢趕追上去,四少爺已駕馬遠去,將眾人遠遠甩到身後。

莊子裡只有兩匹上好的紅鬃馬,早上陸榆騎走一匹,這會陸槐騎走一匹。林管事愁眉苦臉,心道這馬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他急忙喊人準備轎子,趕緊追上去。

陸府後院。

“籲!”陸槐剛勒住韁繩,四面八方便圍上來一堆僕從。

陸槐道了句不用,隨後翻身下馬。

領頭的漢子此時忽然道:“捆!”

陸槐措手不及,被粗繩捆了個結實,他黑臉怒問:“你們這群狗奴才,幹什麼要捆我?”

“四少爺,勞您受累。”那漢子緊接著吆喝一聲:“看好四少爺,老爺夫人可都在堂內候著!”

陸槐一聽,要找他大哥麻煩的心涼了半截,但依舊憤怒道:“陸成,你真是賊膽包天,竟然敢帶人捆我?你信不信我擰了你的腦袋?”

“信,當然信。不過四少爺,您老別折騰了。”陸成拿起蒲扇給陸槐扇風,勸慰道:“四少爺還是想想如何平息老爺的怒火。”

“今個一大早,老爺同夫人一道,摔碎了三個玉觀音!連喝了兩壺降火的涼茶,這會還氣著呢。”

“我大哥呢?人在哪?”陸槐心裡覺著古怪,怎麼好端端就要找他的事?

“大少爺也在堂內。”陸成道。

“都在堂內,這是要審問我?我大哥說了什麼?”

“小的不知。”

陸成賠笑。他們幾個領了大少爺的令,自然不敢同四少爺多說。

想起方才正堂內端坐的四人,陸成替陸槐捏了把汗,這回少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怎會不知?”陸槐面上又染了幾分怒色,呵斥:“放開我!”

“哎呦,四少爺,您就別為難小的們,咱們也是領命行事。”

一行人到了正堂,坐在首座的陸父一見著陸槐,剛壓下去的火氣噌地又冒上來,直接將茶杯砸向陸槐,站起身,怒聲罵道:“孽種,你還知道回來?還不跪下!”

“砰。”

陸槐被茶杯砸得眼冒金星,踉蹌了兩步,片刻功夫,他腦門上便冒出一個青紫的大包,分外顯眼。

陸槐疼得呲牙咧嘴,奴僕們四散而逃,完全不敢插手父子二人之間的事情。

“娘!你看看我爹!我這剛進門就被砸的頭破血流,我還是他的親生兒子嗎?”

“呵。”陸母冷笑一聲,緊接著也砸了個茶杯過去,眼看著那茶杯又要落到腦門上,陸槐急忙退了兩步,不小心跌倒在地,那茶杯直愣愣砸到他胸口上,力道不比他爹扔的小。

陸父明顯愣了下,顯然沒想到陸槐能連挨兩下,這會兒不免有些心疼小兒子,陸母亦然。

陸榆將眾人的反應收進眼底,忽然輕咳了兩聲。

陸父陸母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疼惜霎時間轉換成惱怒,惡狠狠看向陸榆。

陸槐便知道這是他哥搞的鬼!

“大哥,你耍我!”陸槐咬牙切齒。

“孽障!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障?”陸父狠狠罵道:“你往日不務正業,我念你年紀小不知分寸,一味縱著你,可你竟敢哄騙你阿孃與阿嬤的玉鐲子,陸槐,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不成?”

陸母怒道:“阿槐,你哄騙娘同阿嬤的玉鐲便罷了,怎麼敢拿那麼多銀子逛花樓?去見那勞什子琴公子不說,竟然還妄想替人贖身,買回家做妾室!”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什麼不乾不淨的人都要往回帶!”

“阿孃!”陸槐被戳穿心思,惱得面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