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就動手吧,快些,我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李朔月將金簪踢過去,在等待的間隙玩弄自己的手指。

竹棲不斷用頭敲擊箱壁,腦門都磕出了血,殺我啊觀棋,這沒什麼好猶豫的,保住公子,可千萬要保住公子!

“快點!”李朔月皺起眉毛,不耐煩道。

觀棋哆哆嗦嗦撿起金簪,艱難地朝木箱走去,他顫抖著手,忽而轉身看向李朔月,為什麼要他們互相殘殺,殺了這人不就好了?

方逵面色陰沉,緊盯竹棲的動作,彷彿要在他身上戳出個窟窿。

觀棋急忙打消這念頭,不成、不成,若他轉而刺殺這人,他們幾個都活不下去!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他親手殺掉竹棲嗎?

就在此刻,葉嘉忽而發瘋似的,用腦袋撞箱子,他難以忍受這樣的煎熬,苟活的每一日都要遭受良心的譴責,他欠這人的,他拿自己的命來還。

“砰”“砰”“砰”,幾聲巨響過後,只能聞到膿腫的血腥味,箱子裡再無動靜。

強烈的劇痛襲來,葉嘉眼前陣陣發黑,鮮血模糊了自己的面頰,他卻痛苦又釋然,昏死前他想:他的死能換嘉哥兒停手嗎?

李朔月笑道:“好了觀棋,去殺竹棲。”

“畢竟還有個小的呢。”

李朔月見觀棋不動,不解道:“你不是說要效忠我?可連我的仇敵都不敢殺,我要如何信你能替我做事?”

“逵郎,你去幫幫他吧。”

“這……”方逵面露遲疑,神情忐忑,他從未動手殺過人!

“怎麼,難道要我親自動手不成?”

方逵狠下心,咬牙道:“我去,這種事,怎麼敢髒公子的手?”

李朔月踮起腳尖輕哄:“我就曉得,只有逵郎願意為我這般做。”

方逵拿走觀棋手中的金簪,藏進懷裡,轉而拿出一把小匕首,他站至竹棲面前,惡狠狠看向那箱子裡的人,先踢了一腳,而後才罵:“若不是你這賤婢,公子與我早早便雙宿雙飛,他怎麼遭此大罪?”

竹棲淚眼矇矓,半死不活蜷縮在箱子裡,他後悔嗎,他只後悔自己怎麼沒有親手了結那賤人,害他公子淪落至此!

觀棋急忙懇求,道:“他是什麼秉性你比我清楚,今日殺了竹棲,明日便會有人來殺你!你與雨哥兒均險些死在他手下,為何還要給他賣命?”

“方逵,有些事一旦做了,便再也回不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