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李朔月,你在我身下哭過多少回,你忘了嗎?”

“李朔月是誰?我可不認識。”寒玉起身,手裡攥著剛剛卸下的金簪,赤腳一步步往陳展跟前走。

陳展這些年身量又往上竄了竄,可他沒料到,李朔月的身量也往上竄,前世的李朔月可沒有這樣的身量。

李朔月握著金簪的手太用力,以至於青筋暴起,陳展不甚在意,語氣裡甚至含了幾分輕視:“你想用這個殺我?”

“我哪敢啊,陳將軍可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我一個小小的娼妓,怎麼能殺的了你?”

寒玉忽而笑了,將金簪丟到陳展腳下,縮排袖子裡的手仍舊止不住顫抖,他立馬轉過身,背對著陳展坐下。

他殺不了陳展,可恨,太恨了。

陳展一定很得意吧,他當做物件用的哥兒如今淪落到如此地步,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瞧瞧他那副令人作嘔的嘴臉,寒玉冷笑連連,李朔月啊李朔月,你瞧瞧,這就是你費盡心思要嫁的情郎啊。

鏡子裡的人披頭散髮、面容陰鬱,簡直像剛從墳堆裡爬出來的怨鬼,鏡中人也彎起唇角嘲諷,彷彿在嘲笑當初那個蠢笨至極的哥兒。

陳展撿起金簪,擱在寒玉身側,他垂下眼眸,瞧著鏡中面目猙獰的哥兒,一時間怔住,李朔月竟已經變得這樣面目全非。

太陌生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陰鬱、怨恨的李朔月。

“我們恩怨兩清了。”陳展偏過頭,說完這句話便欲轉身離開,忽而室內響起了一道稚嫩的童聲,叫住了他的腳步。

璽兒從大人們的爭執聲驚醒,他聽到了令人直起雞皮疙瘩的笑,不禁有些害怕地揉了揉胳膊,連小鞋也來不及穿,急忙爬下床榻,焦急地呼喚:

“阿姆、阿姆!”

“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