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潑皮,同他說話都是浪費時間。

李朔月氣哄哄,跑著往山下走,奈何羊羔有三四十斤,跑起來還是慢。

方才打人的時候沒想那麼多,這會心中滿是後怕,那可是一個比自己高一個腦袋的漢子,若是想欺負他,不跟欺負貓崽一樣簡單?

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強烈的危機感催促著李朔月,身後之人如同惡鬼,彷彿下一瞬就要將他撕碎。

忽然,後腦一鬆,緊接著頭皮傳來陣劇痛,身體猛地向後仰倒,李朔月踉蹌著跌倒在地,眼神兇惡地瞪著斜上方的男人。

白修文冷漠地笑,李朔月這般目光灼灼的模樣真是稀罕,從前求著他要他,這會卻裝成貞潔烈夫,真叫人好笑。

陳展將他養得實在太好,從前他乾癟的像塊枯木頭,現在則像朵微微綻開的花骨朵。羞惱的面頰泛起薄紅,紅唇微抿,害怕又佯裝鎮定的樣子實在是叫人忍不住想要觸碰。

沒得到人,心裡總是惦念,白修文忽而鉗住李朔月的下巴,目光在抿緊的唇上停留,他不合時宜地想,李朔月或許這會正磨牙,想要從他身上咬出一塊肉來。

思量的同時,白修文毫不猶豫地印了上去。

李朔月瞳孔倏爾瞪大,隨後怒火中燒,陳展、陳展還沒有這樣親過他!

他放開抱緊羊羔的手,高高揚起,準備好好抽白五幾巴掌。

白修文早有預料地後退,同時鉗住李朔月兩隻手,頂開黑羊,膝蓋壓住他的胸膛,漠然道:“月哥兒,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非逼我用些強硬手段。”

“從前那麼乖,真叫人懷念。”

“呸!”李朔月狠狠啐了白修文一口,目眥欲裂。

“你要是敢欺負我,陳展、陳展不會放過你的!”

李朔月心裡直打鼓,眼神不自覺地往遠處瞟,陳展、陳展怎麼還不回來?

他好害怕。

“那就讓他來好了。”白修文手拽住一旁頂他的黑羊,嗤笑:“到時候我就說你溝引我,當時你不是也這樣同陳展好的?你看大家會信誰。”

“你、你……”李朔月氣得結巴,道:“誰會信你的鬼話!”

“信誰不重要。”白修文道:“這樁風流韻事,吃虧的總不會是我。”

兩人對峙之際,忽然坡下響起了稚嫩的童音:“小嬤,小嬤!你在家嗎?”

“小嬤,冬青阿叔和展小叔抓了好多魚嘞,可多可多啦!”

“小嬤……”

李朔月心裡一緊,急忙道:“你放開、快放開我!”

“不然就讓他看著。”白修文垂首,與李朔月隔空對視,“就讓他好好看著,我是如何……”

狎暱的眼神從他的脖頸往下看,這樣輕薄鄙夷的神情叫李朔月憤怒不已。

他難以想象那樣的場景,偏生白五還在他耳邊說極盡下流的話!

“咩咩咩~”身側的小黑突然叫喚起來,四蹄立起,向坡下竄去。

木哥兒快過來了,李朔月絕望不已,白五已解開了他外衣的盤扣,他只得妥協道:“我給你、我給你!”

“你快放開我!”

“木哥兒,木哥兒馬上就要上來了。”

“好,月哥兒,我等著你。”白修文伸出右掌拍拍李朔月的臉,“你若戲弄我,我有千百種方法叫陳展厭棄你。月哥兒,你最好乖些。”

“就像從前那樣!”

李朔月恨恨看向男人離去的方向,幾乎將後槽牙咬碎了。

“小嬤,小嬤,你怎麼了呀?”

木哥兒跟著羊羔上來,一見著小嬤躺在地上,便火急火燎往上跑,小炮仗一樣衝過去。

李朔月掩掉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