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辭的情緒已經壓抑了一路,此時,他終究是怒極,驀然起身,黑洞的槍口對準李斯珩的面容。

李斯珩早就有了預料,事關邊月,他又能冷靜多久。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沈津辭,臉上沒有絲毫的害怕,笑容清淺,淡淡道:“怎麼?沈先生還想在我的地盤上殺了我?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要是在你手下出了什麼事,邊月可是真的回不來了。”

沈津辭面色緊繃,他拿著槍的手愈發的緊握,眉眼間的冷色濃重,染上了絲絲肅殺,他開口,語調冷沉,“邊月要是出了什麼事,不僅是你,李家所有的人都不會好過。”

李斯珩笑意更重,他面不改色,看著面前可以隨時要了他的命的槍口,笑容寡淡,“李家那些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唯一在乎的,不過就是我自己的喜悲,沈津辭,我是死過一次的人,除了我自己,我誰都不在乎。”

莊婕凝驚懼的蜷縮在角落,她看著對峙的二人,開口,聲音顫抖:“沈津辭李斯珩不可能傷害邊月!他只是把邊月藏起來了,你現在要是對他出手,邊月才是真的下落不明!”

沈津辭閉上眼,讓理智迴歸,他牙關緊咬,勉強讓自己冷靜,才終於放下手。

康宇帶著人從外面走進來,看見的便是三人對峙的局面。

康宇表情緊張,先是愣了愣,接著道:“沈先生,白敘醒了,我已經把他帶過來了。”

李斯珩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沈津辭坐下,姿態恢復冷靜,“讓他進來。”

白敘其實很早就醒了,只是他一直不想面對這些事情,所以寧可裝作昏迷。李斯珩利用了他,可是同樣對他有恩。

白敘曾經想過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只是在他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而現在,倘若他繼續旁觀,按照李斯珩的偏執程度,很有可能和沈津辭鬧到魚死網破的境地。

現在,已經不是他可以繼續視若無睹的時候了。除非,他能夠看著李斯珩走向深淵。

白敘對於李斯珩,是有感情在的,他沒有辦法看著李斯珩將自己逼到了絕路上。

沈津辭既然能夠找到這裡,那麼找到邊月,無非是時間問題。

白敘拖著病體從外面走進來,對上李斯珩的視線,表情愈發的複雜。

“少爺”白敘開口,聲音疲憊無奈:“沈先生已經找到這裡了,您不把邊月交出來,這件事只怕難以善了,您好不容易才擺脫李家。將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為什麼要讓自己所有的籌謀都毀於一旦?”

“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不就是選擇了站在沈津辭那邊嗎?”李斯珩冷笑,剛剛的溫和難以為繼,他的眉眼間都是肅殺涼意,“白敘,你現在是背叛我嗎?”

“我從來沒有背叛過您您對我有恩,我這輩子都回報不了您對我的恩情,所以,不管您做了什麼,我都會站在您這邊。”白敘臉色蒼白,一步步走向李斯珩,他看向一旁沈津辭,姿態謙卑,“沈先生,您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和李先生說幾句話?”

沈津辭冷淡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正好,他也想上去找找邊月生活的痕跡,這些時間,剛好也夠白敘和李斯珩深談。

走過迴環曲折的樓梯,沈津辭站在二樓深不見底的長廊,一步步踏進去。

他在這裡感受到了邊月存在過的痕跡,那種微乎其微的感應,很難用語言來描述。

康宇跟在沈津辭的身後,還在低聲解釋:“原本是我一個人過來找您的,可是白敘突然醒了,他說他能勸說李斯珩將夫人交出來,所以我就帶著他過來了。”

沈津辭沒說話,他一步步的朝著深處走去,終於,在一個緊閉的房門前停下腳步。

康宇就站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