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皎卻是垂眸,淡淡道:“他很好,沒有配不上我,只是緣分不夠。”

緣分二字蒼白如紙,世人用它來理解失去,剜心之痛,也能說釋然。

方才說話的白溫婷表情略帶尷尬,乾笑了聲,道:“是啊緣分不夠。”

溫皎微笑從容,海風吹拂過她的面容,柔美安靜。

她放下刀叉,笑著道:“都看著我做什麼?大家多吃點,別客氣。”

眾人這才紛紛重新拿起餐具,一頓飯心思各異,以至於後來,倒是沒什麼人再說話了。

溫皎不在乎,她今天來這一遭,不過就是想要告訴眾人,她和沈昭禮的感情穩定,溫家和沈家之間的聯姻固若金湯。

如今目的已經達成了,溫皎也沒有了繼續虛與委蛇的心思。

兩小時後,輪船從海中央返航,溫皎在眾人的退讓下,第一個下了船。

莊婕凝就站在岸邊,按照之前的約定,她身上裹著浴袍,正一臉蒼白的看著自己,表情虛弱。

白溫婷和潘妮就跟在溫皎身後,看見莊婕凝的狼狽模樣,不由得嚇了一跳。

溫皎微笑,平靜的走到了莊婕凝面前,似真似假,笑容平和:“真抱歉,和大家說話忘了時間,你不會著涼吧?”

莊婕凝微笑,忍下了溫皎的挑釁搓磨,她垂眸,輕聲沙啞:“沒事,溫小姐玩的盡興比較重要。”

“玩的倒是很盡興,就是辛苦莊小姐,在岸邊等我這麼久。”溫皎笑笑,聲音愈發平靜:“你放心,我會把擱置的合作書交給沈昭禮,你可以走了。”

溫皎看著莊婕凝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心中的情緒很複雜。

一方面,她很厭惡莊婕凝對於邊月的算計,也討厭她一直以來的惺惺作態,可是現在,她拿著沈昭禮的面子去折辱莊婕凝,也並沒有預想中的暢快。

莊婕凝一愣,沒有想到溫皎會突然收手放過自己,她眼中的詫異沒來得及散去,眸子愈發的低垂,“多謝溫小姐,溫小姐放心,我如今已經想通了,從今往後,不會再惹是生非。”

溫皎冷冷看著莊婕凝,對於莊婕凝的說辭,她並不相信,“你還記不記得高二時,邊月每天下午都會去多媒體教室練琴,然後陪著你一起回家?”

莊婕凝這次愣住的時間更長,她輕聲道:“有些印象。”

“邊月根本就不是去練琴,她那個時候的鋼琴水平已經很高超了,完全沒有必要進行重複乏味的練琴,她是去等你的,她說你一個人回家會無聊,不如陪著你。”

莊婕凝的平靜面色有了輕微的裂痕,她不說話。

溫皎冷冷一笑,一字一頓:“莊婕凝,我今天對你所做的一切,算我恃強凌弱,也算我故意捉弄你,但邊月從沒對你做過這些事,你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邊月。”

莊婕凝的面色寸寸的蒼白下去。

她低垂的眉眼中,有碎裂的脆弱。

夜裡,溫永維下廚,給溫皎做了一桌子的家常菜。

溫永維現在是半退休狀態,他對沈昭禮很倚重,集團中的所有事務,幾乎全權交給了沈昭禮。

溫皎其實也很意外,溫永維對沈昭禮能這麼信任。

“昭禮你嚐嚐,這是我今天下午燉的骨湯!放了好多滋補品,你工作辛苦,多吃一點!”

沈昭禮微笑,一副好好學生的模樣,雙手接過了溫永維遞過來的湯,還不忘讚美:“聞著就很香,爸,您也辛苦了!”

“我在家裡做點吃的,這有什麼可辛苦的!”溫永維擺擺手,追問道:“怎麼樣?好喝嗎?”

沈昭禮笑著點頭,說味道很好。

溫皎就坐在沈昭禮身邊,看著兩人完全將她忽略,自顧自的互動,不滿的敲敲桌子,道:“我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