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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我不清楚,潮安原本的禁軍重兵皆已調往北面抗敵去了,眼下奏請,永興二路隨從西面增兵來此,卻比不上那些賊寇逆軍對潮安的知情熟解,想要一時半會兒將其剿清,根本就是紙上談兵。”
他催馬快行,又道:“更何況,降地刁民本就難馭,此番一聽前朝中宛皇嗣尚存於世,那寇軍壯大之勢更是飛快不已,自建康路一路襲來,就已番了不知幾倍。”
她眼皮一沉,再沒開口。
大平禁軍何等驍武,北境上的幾場大戰頓時便令北戩大軍止步不進,但對於這些如瘟疫一般肆虐蔓延的寇軍卻是毫無辦法,狄念統軍北上,坐鎮金峽關外,縱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時刻盯管著這些流竄在北三路偏州小縣的賊寇。
二人之間便又靜默下來,又行了一柱香的時間,才到嚴府。
嚴府下人自然沒料到今夜會有這等陣仗,除去轉院使沈知書不說,更有兩列甲冑鮮明計程車兵馭馬在後,護著一個年輕女子來找嚴家大小姐,當下不敢耽擱,迎人到前廳,便匆匆向內稟去了。
孟廷輝出京未及十日,朝廷的詔令自然還未出,北三路的百姓們更不會知道要與北戩大軍議和一事。
嚴馥之出來一見來者是孟廷輝,怔立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當下臉色又變,瞥眼道:“聽說逢慶路的糧甲早已送到潮安,沈大人今夜可是給嚴家還糧來的?”
“不急。”沈知書開口慢道,“你我來日方長,欠糧我必不會賴。”
他轉身對向孟庭輝,微一皺眉,“孟大人,今夜來此已是逾矩,我留黃侍衛在嚴府,其餘親兵隨我回衙門,皇上的手諭我已看過,明日一早我自使司衙門再抽調五百人,隨城外一千殿前司親兵送大人北上亭州。”
孟廷輝道:“好。”
沈知書斂下目光,“那你二人今夜細聊,我不多打擾了。”說罷,就轉身慢走了出去。
嚴馥之無暇顧他,只是盯著孟廷輝瞧,狐疑道:“你此番來潮安是為了什麼?怎的聽他那話,倒像是極險阻的事情似的。”
孟廷輝隨她往裡面走去,口中平靜道:“去金峽關與北戩商議二軍止戰一事。”
嚴馥之眉頭蹙起,眼神變了下,卻沒說什麼,只帶她回房中去。
後院中花香撲鼻,月色靜落,池旁一排垂柳枝葉柔曳,輕輕在蕩。
她突然覺得極累,不願往屋中去,就順勢坐在這院中的石凳上道:“且坐這兒陪我說說話兒吧。”
嚴馥之轉頭,撩裙坐在她對面,抬手斥退幾個婢女。
孟廷輝突然笑了笑,俯身趴在面前石桌上,小聲道:“還是潮安好啊,這兒的月亮都好像要比京中的亮。”她抬眼瞅嚴馥之,又笑道:“想我們去前在女學的時候,日子多舒坦,什麼煩心事兒都沒有。”
嚴馥之眼底卻冷,伸手將石桌上的一盤葡萄拿過來,拈起一個剝了皮,“朝中沒人了麼?竟派你一個文弱女子去金峽關!”
孟廷輝知道她的性子,只抿唇笑笑,不吭聲。
她將剝好的葡萄放進盛酒的瑪瑙盅裡,又拈起一個來剝,冷笑道:“我知你一向爭強好勝,求功求名那一人,可你也不看看此番這事兒有多兇險,還一味逞強來這裡,金峽關外二軍對峙多日,你去北戩軍前,安知他們居的是什麼心!”
孟廷輝伸指拈她剝好的葡萄,咬在唇間,任那清涼甜香的汁液侵溢舌齒,輕嘆道:“潮安的葡萄真好吃。”
嚴馥之撇她一眼,徑自剝葡萄,不再開口。
孟廷輝忽而問她道:“我方才聽你與沈大人說話,竟好似之前那三萬石糧是你借與他的?”
嚴馥之點頭,疑道:“他不是拜表朝中奏稟此事了麼?”
孟廷輝輕輕挑眉,“倒是奏稟了,可奏稟的是你嚴家拿糧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