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蘆花蕩……”他喘息著。“不能殺了盧三娘……我差一點……算了,魏無心,把盧三娘交給我。”

魏無心根本不與他爭,直接把人送到他懷中。她知道王家牧場的人擋不住柳照雪,他就快到了,只有像王有道這麼笨的人才會留下來承接柳照雪的怒氣。

魏無心知道自己這回玩大了,不僅柳照雪氣她,盧三娘連活剝她的衝動都有了,她要趕快逃命去。

“人給你了,你自己想清楚,是要殺她洩憤,還是留著她的命,謀求更大的利益?”說完,她轉身就走。

王有道當然捨不得蘆花蕩那片基業,所以他把盧三娘抱得很緊、也很小心。

“你要去哪裡?”他問。

“去看我爹孃,你要一起來嗎?”魏無心隨口胡認。

王有道哼了一聲,抱著盧三娘走進佛堂。這裡確實是他孃親每日誦經的地方,但他娘三年前就死了,佛堂也空置下來,他才能在裡頭佈置這麼多機關。若是王夫人在,憑她慈和又頑固的性子,他早被罵到臭頭。

王家人都不懂“人無橫財不富、馬無野草不肥”的道理,但他懂,所以他才能夠給牧場帶來這麼多利益。他給了他們很多甜頭吃,現在大家都跟他一樣明白事理了。

他把盧三娘抱到佛堂後的靜室裡,將她放在蒲團上。她月白的錦衣沾滿鮮血、從來煞氣四射的眸子合上,美麗中又帶著一股教人想恣意愛憐的柔弱,他的氣息不禁有些濁了。

盧三娘真是一個搶眼的女人,有她出現的地方,就彷佛聚集了全天下的光,他一直迷戀她。

情不自禁地,他低下頭,吻上她因為失血而略顯蒼白的唇。大概是因為受了重傷,她的唇嚐起來有一點冰涼,帶著一股清冽的、卻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淡,讓他想要她的念頭更加強烈。

“三娘、三娘……”他忘情地吻著她,右手伸向她的腰帶。

這個女人實在太迷人了,只要一碰到她,他便完全失控。他拉開她的衣襟,甚至沒注意自己碰到她肩頭的箭傷。

“唔!”劇烈的疼痛讓盧三娘呻吟起來,迷煙的藥效正逐漸退去。

“啊!”他大吃一驚,身體往後倒去。之前實在被她欺負太甚,以至於一聽見她的聲音,他就想逃。

但一下子,他回過神來,發現她還沒完全清醒。她現在就在他的掌控中啊,他怕什麼?他飛快地解下她的腰帶,反綁她的雙手,這之間,又碰著她的傷口。

盧三娘終於痛醒過來。她睜開眼的瞬間就想去摸受傷的肩膀,卻發現自己動不了,她轉動眸子,看見正對著她獰笑的王有道。

“你想做什麼?”她兩道目光像刀子一樣割著他。

王有道明明穩操勝算,卻還是不敢與她對視。他一方面愛她的亮麗,一方面又恨自己,為什麼就這樣怕她呢?

他俯下身子,又去吻她,粗暴地啃噬她的唇。

“王有道,你再不住手,我發誓活削了你!”她搖頭,躲避著他的唇舌。

“你的性命已經操縱在我手上,還敢威脅我?”他憤怒地發抖。“盧三娘,你若是好好服侍我,我還可以疼疼你,否則……”他的手伸向那插在她肩頭的四枝弩箭。

“呸!”盧三娘啐他一口。“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憑你也配讓姑奶奶服侍?”

“這是你自己找死!”他的手捉起一枝弩箭,用力地拔出,一股血噴濺出來,澆得他一頭一臉鮮紅,讓他整個人猙獰如地獄出來的惡鬼。

盧三娘咬牙、蹙眉,卻是一聲不吭。她雙目圓瞪,幾乎瞠破了眼眶。

王有道心一顫,只覺理智又要消失了,一顆心彷彿要被恐懼吞噬。他才是勝利者啊,為何他如此害怕?

“盧三娘,我不會放過你的!”他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