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劍拔了出來,由於劍刃是彎的,他拔出來時又太快,用力太猛,劍刃上的鋸齒將傷口又撕裂了,鋸齒上甚至帶著血肉,這比用利劍刺傷還要痛苦百倍。

趙寧終於挺不住,疼得他嘴唇微張,下意識地喘著氣,他身子一斜,往旁邊靠了靠,發現身周空無一物,只得咬著牙挺著。

趙寧:“一劍……”

說罷,再次一劍穿透了自己的腹部。

齊言之:“……”

單蒙:“……”

趙寧用力一拔劍,這次再也撐不住,跪在了地上。

“兩劍……”趙寧說。

鮮血順著他撕裂的傷口不斷往外淌,不片刻間,地上已經是猩紅一片。

趙寧臉色蒼白,渾身戰慄,額頭上更是有豆大的汗珠滑落。

嘴裡傳來鐵鏽味,趙寧自己都不清楚是自己把嘴唇咬破了,還是重傷引起的嘔血。

他強忍著疼,將嘴裡那口鮮血嚥了回去。

趙寧緩了一會兒,強撐著起身,再次折返劍柄一用力,那劍拖著血線直直插向他的腹部。

說時遲那時快,單蒙瞬間出手,一把抓住趙寧滿是鮮血的手腕,那劍在即將穿透趙寧腹部的時候猛地一頓,停在了趙寧腹部不足一寸的位置。

一縷血線順著劍刃流到劍尖,凝聚成一顆猩紅的血珠,無聲滴落,落在趙寧衣袍上。

趙寧有些不解地看向單蒙,單蒙一手抓住趙寧的手腕,另一隻手奪過他手中的劍。

趙寧身形有些不穩,齊言之忙走過來,攙扶住趙寧。

“殿下,就衝你今日這番舉動,”單蒙提著劍,劍尖還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著血:“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趙寧頷首:“多謝……”

單蒙先拿過藥來給趙寧止血上藥,隨後扶著趙寧靠在軟榻上,單蒙洗去手上的鮮血,一邊用帕子擦手,一邊看向齊言之:“言之,你們的計劃是什麼?說出來。”

齊言之簡單地將計劃說了,其實很簡單,介石要出兵,一定會聚集各族族長開一次會,商量出兵事宜。

齊言之的計劃是趁著這次機會,控制住介石,先把白城的東胡和西戎力量端了,只要訊息瞞得夠好,悄無聲息地把介石跟白城的東胡人解決了,不讓訊息傳到在拉罕山脈駐紮的東胡軍隊裡就行。

不過,徐鳳鳴的意思是,哪怕是他們對付東胡人的訊息走漏也無所謂,拉罕山脈裡的東胡駐軍要來白城,最快得一天,只要趕在他們來之前控制住白城就行。

只要掌握了白城,就有勝算。

“殿下說,”齊言之說:“邕城的軍隊最快後日清晨可到,我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單蒙聽完,緘默片刻:“最穩妥的辦法,最好是爭取其餘各族的同意,雖然他們人不多,但聊勝於無,何況到時會議上各部族群擁而上,也好分散介石的注意力。”

“單叔說得對,”齊言之十分恭敬:“我們正是這麼計劃的,下一步就準備去拜會各族族長。”

單蒙看了看面色蒼白靠在榻上的趙寧:“他都這樣了,還去?”

“……”齊言之有些為難地看著趙寧,趙寧面無表情地坐直身體,從榻上下來:“走。”

齊言之:“……”

單蒙:“……”

齊言之不敢折騰趙寧,然而他也沒辦法,趙寧是王子,只有他去,才能事半功倍。

齊言之看趙寧那模樣,實在有點於心不忍:“殿下,要不……”

趙寧:“沒事,走。”

齊言之只得閉嘴,跟趙寧往外走,最後被單蒙叫住了,齊言之停住腳,看向單蒙。

單蒙說:“你帶著他回去,剩下的事交給我。”

齊言之當即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