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萁說好的,知道了,那吃什麼呢?還沒說好呢。馬驍說隨便你,我一定要你訂,就看你是不是雷達,究竟敏感到什麼地步,可不可以把我所有的前啥啥啥都搜尋得到。念萁自己也覺得好笑,怎麼那話都不透過大腦就衝口而出了呢?可見自己是真的沒把那誰誰誰放在心上,也不怕還有更多的啥啥啥。這種信任像是自然而然滋生出來的,她對他那麼放鬆,就像在對另一個自己。而馬驍的態度是那麼的泰然自若,也讓她心酸。念萁溫言說,那行,我和爸媽還有姐姐商量一下,看他們有什麼想吃的沒有。

馬驍說好的,又說不要吃海鮮啊。念萁問為什麼,你怕花錢啊?馬驍說,小楊老師,我不怕花錢,我怕你舉手投降。我已經很威猛了,你就不要再給我吃VIAGRA了。哎呀不好我把這位V先生的名字洩露了。念萁聽得面紅耳赤,說你真是流氓腔調,我掛了。

到了馬家,一進門就被小睿撲了個滿懷,直叫舅媽媽。念萁把他抱起來,才走兩步,就覺得胳膊酸,她頂頂他的胖頭,親親他的胖臉,說:“你有多重啊,舅媽媽沒用得很,抱不動,你媽媽是怎麼做到的?”

馬琰迎出來,接過小睿抱在手臂上,笑說:“從五斤半開始抱起,練個三五年,自然就可以抱得動五十斤重的一袋米了。回來了?我看看,像是黑了,又瘦了點了。”

念萁說:“黑了,沒瘦。不過人一黑自然就顯得瘦了。姐姐,實在對不起,你明天就要走了,我都沒能好好陪陪你,本來想買點東西送你,可我剛回來,還沒時間去逛商場呢。明天早上我再去,來得及的。你想帶點什麼過去?茶葉還是筍尖?要不帶上一隻金華火腿?”又和馬驍的爸媽打招呼,二老見了她,自然有一番親熱話,無非是又瘦了,曬黑了,在軍營吃什麼了,怎麼不養胖點之類的話。念萁也問他們這一段好嗎,秋老虎厲害,不過好在晚上涼了,媽媽贏了多少,爸爸輸了沒有。一家人嘻嘻哈哈敘些家常。

念萁說馬驍晚上請客,讓我們定地方,要定就要快了,不然沒位子了。爸媽你們想吃什麼菜?馬驍爸爸和媽媽對川魯淮粵各大菜系發表了各自的意見,各執一詞,莫衷於是。

馬琰不理兩人嘴上說得熱鬧,說吃川菜吧,我想吃水煮魚了。馬驍媽媽馬上說我不吃辣。馬驍爸爸說吃淮揚菜,可惜現在螃蟹不肥。馬琰說不行小睿不能吃太寒的食物。馬驍媽媽說吃韓國菜,我看他們的電視劇里老是說他們的菜多少好吃,還沒吃過。馬驍爸爸說,那有什麼吃頭,就看見他們吃海帶湯了。說得大家都笑,氣氛算是緩和了點,又問念萁有什麼想吃的,念萁說我也想不出來,既然川菜淮揚菜都被否定了,那我就提議吃粵菜吧。這附近就有家潮州菜館子,菜式都很精緻。馬琰說潮州菜貴,而且我申明,我不吃魚翅的,那個太殘忍了。馬驍媽媽說,你是綠色組織的?我還想嚐嚐呢。馬琰正色說,不行,絕對不行。馬驍媽媽白她一眼說,就你多事。馬琰說那我就不去了,我去吃川菜。馬驍媽媽說,水煮魚不是魚?就鯊魚是魚?

眼看兩人要爭起來,念萁趕緊說,不吃不吃,那個多貴呀,馬驍到時候肯定不肯付賬的。那就潮州菜了?爸有意見沒有?沒有啊,那我打電話去訂位子了。拿起電話先問了114,再打去說要訂小包間,那邊的服務生說包間沒了,只有大堂還有幾張小圓桌。念萁說那就大堂吧。放下電話,看馬驍媽媽和馬琰還在生對方的氣,以她的身份又不好插嘴,便拉了小睿說,小睿,我們來玩吧。

小睿問玩什麼,念萁看見平時馬驍媽媽打麻將的桌子上有一副當籌碼用的撲克牌,就拿過來說我們來抽烏龜吧,你不會啊,舅媽媽教你。拉了小睿坐到沙發角落裡去,把一副牌分成兩墩,抽出一張來放在一邊,兩人一人一墩,湊對子。這個牌戲玩起來飛快,一會兒工夫小睿就抽到了三次烏龜,念萁才抽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