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每半個月,葉璽育都會來看李劍。

李劍很乖巧,只要是夏芷辛給的藥,他都會很順從的吃下去,待在角落,安靜得就像不存在一樣。

周遲旭來的時候,冷眼看著她把李劍關進房間時,總會說一句:

“沒有希望的,別白費力氣了。”

夏芷辛知道他又是在吃醋,所以完全的無視了他。

有一次周遲旭伸手攬住她的腰,低聲笑著說:

“你說我們的動靜會不會吵到他? ”

看著他嘴邊的壞笑,夏芷辛微微歪著頭,過了很久,輕聲說: “周遲旭,求你了,別那麼可恨。”

常言道,再堅硬的冰山都會有裂縫,真正的希望,意外的在平凡的一天出現了:

夏芷辛像往常一樣,正在把用過的漢拼卡牌收起來,她每天都會教李劍說話發音,讓他適應自己的舌頭。

李劍的眼神逐漸清明瞭起來,服用的藥物和積極治療起了作用。

夏芷辛把裝卡牌的盒子放在了桌上,想去把窗簾拉起來,手在剛摸到窗簾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

“xxi”

夏芷辛的手一頓,呼吸突然開始急促起來,這一刻好像被定格住了,她不可置信的轉過頭,陽光照在她耳垂上,隨窗簾的移動而落在她的鎖骨上。

她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全是不可置信,輕輕屏住了呼吸。

李劍光著腳坐在地毯上,仰著頭,嘴唇微微努動著,第二遍說得更清楚:

“謝謝。”

夏芷辛的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了起來,半天說不出來話來,這種驚喜是無與倫比的,她眼眸裡全是光亮,因為過於激動,臉頰都蘊了一層薄紅。

“再跟我說些話吧 ! ” 她立馬向他湊近,膝蓋一彎,手撐在地上,近乎哽咽的說。

她不敢相信,這一刻真的在發生。

“你是誰,你知道你是誰嗎? ” 夏芷辛汗涔涔的雙手捧著他的臉,淚光在眼角浮現。

李劍微微笑了笑,潔白的牙齒若隱若現,氣息不穩,小聲但清晰的說道:

“我是苗昂登,中文名,李劍。”

那一秒,氣血全部湧上她的頭腦,心臟劇烈跳動著,經歷了多少努力,才有了今天,她忍不住流著淚,咬著嘴唇,最後哭聲從嘴唇溢位來,變成嚎啕大哭。

她曾經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李劍的一生被毀掉,沒有人知道她到底頂著多大的壓力。

李劍伸手捂著她的後腦勺,安靜的低著頭,無聲的傾聽她的哭聲,就像過去沉穩的陪伴一樣。

他們度過了生命中美好的幾天,夏芷辛拿出放在床底下的畫板,李劍用手把顏料攪勻,五顏六色的顏料粘在他的指尖上,逐漸乾涸。

夏芷辛赤腳站在院裡,微微彎著腰,拿顏料和畫筆在泛黃的紙版上畫下了草坪盛開的野花。

綠草中夾雜著亮眼的紅花,星星點點的遍佈在草地,一路延伸到夏芷辛白皙的腳踝邊,她被風吹起的裙角輕輕飄揚著,這一幕美得不真切。

李劍看著她,她臉上沾著一點顏料,卻渾然不知,扭過頭笑著說:

“李劍,來跟我一起畫藍天吧。”

“好。” 他輕聲說。

原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平靜而美好,但周遲旭目光陰沉的看著她,嘴角帶笑,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你跟他關係很好嘛。”

夏芷辛突然意識到了,周遲旭是一個善妒的魔鬼,李劍如果繼續待在這裡,遲早會被他再次傷害,程度說不定會更嚴重。

過了幾天,在心情平復之後,夏芷辛和李劍坐在靠近院子的門邊,兩人手各自捧著一塊西瓜,夏芷辛抬頭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