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把人拉到另外的一個場景裡面去。

石板路,青木牆,琉璃瓦,油紙傘,這裡應該有一個丁香一樣的姑娘,徘徊在雲山寺前後,顧盼神飛,顧不得心思的chūn思會褻瀆了佛主,因為佛主也是關照世人,愛護世人的。

沒有特別厲害的視覺衝擊,這是一座非常平常的廟宇,一座破落敗壞的廟宇,一座已經沒有了香火數十年的廟宇。

張錦澤和張識聖怔怔地站在雲山寺前面,緊盯著眼前的一切景物,好像要把它們盡收眼底一樣。張錦澤不一會兒就老淚縱橫了,流水靜靜地流淌,他那很多皺紋的臉上被淚水流過,留下一道道痕跡,好似是提醒著這裡他幾十年沒有來過了。

張識聖不知不覺就恍然,這便是唐鋒的家鄉,這邊是唐鋒家鄉的文化。張識聖很清晰地認識到,雲山鎮的文化是養育不出這麼優秀的唐鋒的,只有這裡,只有雲山寺才能讓唐鋒如此出類拔萃,也只有唐家如此深厚底蘊的家族才能夠擁有這樣的寺廟。

張識聖不禁想到,或許在唐鋒幾個月大的時候,唐潤天就從唐鋒母親的懷抱裡,把仍然渴望母親溫暖和nǎi=水的唐鋒給抱了出來,頂著大風來到了雲山寺,讓浮屠和尚yín誦經文,問唐家這個未來註定會震驚世界的孫子祈福。在唐鋒不懂事兒的那段時間裡,唐潤天會每天讓唐鋒在雲山上爬來爬去,讓唐鋒的腳印遍佈整個雲山,讓風景迤邐的雲山養出唐鋒一身王氣,然後和雲山寺的佛氣為唐鋒重塑氣質。

張詩成這個六歲的小孩子也被震撼到了,並不是隱藏的氣勢或者外露出來的霸氣讓張詩成陷入了沉靜,而是一種很自然的感覺,一種能夠讓平時活潑好動的張詩成安安靜靜下來的感覺。

只有站在了雲山寺前面,張詩成才會覺得江海市所謂的高樓大廈全部形同虛設;只有站在了雲山寺前面,張詩成才會覺得再好玩兒的玩具都不如雲山的一枚松子;只有站在了雲山寺前面,張詩成才會真正希望和唐鋒一樣,成為一個讓老爸誇讚的天才。

沒有氤氳之氣的雲山寺也沒有狗吠,安靜得可怕,當幾個人從沉思之中醒悟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了一連串鍋碗瓢盆被砸到地上的聲音,接著就看到一個少年最著一隻碩大如小貓的老鼠跑了出來。

少年一邊追一邊尖聲尖氣地罵道:“這個臭東西,居然敢跟我調皮,還敢跟我玩兒捉mí藏,敢不聽我的話,你個死艾米是不是活膩了,好,我正好很久沒有開過葷了,今晚上就拿你打牙祭。”

“你要是敢開葷,我就把你從懸崖上丟下去!”一聲暴喝從屋裡傳了出來。

少年就停住了腳步,笑嘻嘻地回頭喊道:“師傅,你行行好吧,我都一個月沒看見ròu影子了,你倒是說說咱們時候吃ròu啊?”

聽這意思,好像少年就不準備懲罰大老鼠艾米了。艾米見少年沒有追過來,一溜煙跑得沒影兒了。

唐鋒看見了少年,聽到了他的聲音驚喜道:“烽火,是你啊,幾個月沒見,好像長高了不少嘛。”

“浮屠和尚,我們來看你啦。”唐鋒高聲喊道。

那追老鼠的少年就是陳烽火,身體依然是枯瘦如才,不過比之以前好像長了點兒ròu,他不理會唐鋒,直接問道:“我姐……陳紫川怎麼沒來?”

唐鋒只聽清楚後面就說道:“他在江海的,有些事情脫不開身,你放心,過兩天我就讓他回來,他也很想你,你們就能夠好好地聊天了。”

屋裡看不見身影的浮屠和尚罵道:“你們幾個老東西,來看老衲也不知道帶些酒ròu來,你知不知道無酒無ròu怎麼能夠談得上敘舊啊?”

唐鋒笑道:“我打個電話,馬上讓人送上來。”

陳烽火聽到有酒有ròu,立即兩眼放光喊道:“啊嘎嘎,師傅,今天我要把你喝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