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刃專心寫著《散氏盤》,尋找西周時期的古意,那份厚重與淳樸,古拙與靈動,與帖學確實不同。

羊毫筆的應用,與狼毫差別很大,硬用力根本使不上力,也做不到那種順勢根據彈性而隨機應變的輕盈感。

那種棉裡裹鐵的質感,確實需要一番功夫,它不需要凌厲,需要一種由柔向剛的轉化,轉化中臨時“凝固”成一種剛硬效果,如此才可避免死板。

遊刃吃著黑巧,體會著剛剛的感覺,他來到了主觀世界。

仍然化出熟悉的草地,他嘗試著調控草地的質感,時而隨風而動,時而凝固堅韌。

地上的小草隨著他的手勢擺動著,他單手握緊,小草變成鋼針一般尖銳的存在並交織在一起。

他又順勢將小草恢復柔韌,使勁使勁積壓在一起,構成了一團草球,他雙手吃力地合攏著,雙手相扣的瞬間,草球衝破高壓,發出爆破聲,並一股腦地刺向了遠方,將遠處的小屋都轟炸的四裂。

這可是個有意思的玩法,他透過調控質感,而讓草構成特殊的結構,施壓的同時再將質感硬化,導致一種失控的衝擊,他發現營造一種失控的效果,好像非常容易造成傷害。

他化出一具假人,調控假人重力的同時,還弱化干擾了假人的質感,假人直接爆體。他不禁大喜,這手段要是給人來那麼一下子,這些花招可都能加倍有效了。

他又想到了一個更為陰險的辦法。如果賦予對方呼吸的需要,並將吸入的氣體一瞬間凝固,那種衝擊一定會讓對方爆裂,這也是個控人的手段。

身懷利器殺心起,遊刃琢磨得找個機會主動整幾個朽者,練練手。關鍵還是解氣,他一直被迫迎戰,而且是被欺負,實在是噁心的不得了,心裡面一直窩火。

他想到了之前那個跟自己一屆的人物畫的朽者,是不是軟柿子不知道,但是可以試探一下,順便去看看甜甜,兩個班相距不遠。

遊刃也是一陣忐忑,畢竟還未主動與朽者交接主觀世界,好在他有趙捷給他的防身法寶,心想還在學校,有問題也不會太怎麼樣。

他大步流星的來到學校主樓,人物畫系在這裡。

他進來的瞬間有一種不舒適的感覺,好像被誰盯上了一樣,但是他環顧四周並未發現什麼。可此時主樓大柱子上有一隻畫出來的眼睛眨了一下。

遊刃來到那個班級,看著空無一人,只有零散地人物畫作擺放著。他走近看著一幅由水墨畫出來的畢加索風格的怪人圖,不禁疑惑,咋還中西這麼合併,真是奇奇怪怪。

他覺得也許錯過了,可轉身要走時,忽然三隻畫筆直直飛了過來,他一瞬間就覺得有人強行帶他來到主觀世界,他兩隻手各抓住一隻大號鬥筆,但第三隻是一根小號的勾線筆,實在是陰險。

遊刃沒來得及應對,勾線筆直直的插進了遊刃的腦門上。

他再次化形出來時,一臉的陰鬱,上來就吃癟,自己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剛剛好在有替身紙人給自己擋了一命,不然自己真成了上門送死的榜樣。

周遭的景象也不再是畫室,變成了一片廣場般大的野地,那八幅畫作卻未消失,圍成了陣法的模樣。

他的面前有一朵妖豔的花,在昏暗的野地裡顯得十分耀眼。

遊刃不甘示弱,他馬上爭奪著氛圍場域,光線不再昏暗,粗糙的野地也變成了綠地,幽暗的窒息感也變的平和了許多。

場域紊亂著,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甚至分出了交界線,這是遊刃第一次跟人在這方面較勁。

突然他放棄了場景的爭奪,而後將自己消散於無形之中,再次化形出現在妖花上方,只是他大了有三四倍的樣子,一腳踏向了那朵花。

一陣劇烈的震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