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請講,小侄定當辦到就是。”

郭太公喉間急促的蠕動,抖顫著手,吃力的去拉女兒的手。小妹早已哭的昏天黑地,只知道緊緊攥住旁邊漪月的手。此時見了太公舉動,漪月連忙拉著小妹和太公相握。

太公一把拉住,竟是將二女的手同時握住,努力的往肖遙手中送來。嘴巴張著,大口大口的倒著氣,斷斷續續的道“照……照……照顧……她們,娶……娶……”說至此,手突然無力的停下,嘴巴大張著,卻是再也沒有了呼吸。一雙眼睛卻仍大大的瞪著肖遙,就這麼去了。

肖遙此時哪能不知太公的意思,雖對他竟將漪月也牽了過來有些驚詫,此時卻沒心思多想。眼見太公就那麼嚥了氣,眼睛卻始終不閉,不由放聲大哭道“伯父放心,肖遙應了就是,您安心的去吧。”

小妹呆呆的望著父親的容顏,驀然眼前一黑,已是頓時昏倒。漪月急急扶住,將小妹抱在懷中,和扣兒墨硯都是大哭起來。哭聲中,太公似是聽到了肖遙的應承,面上卻是忽現安慰之色,一雙眼睛方緩緩閉上。

郭府內一片哀聲。待得將小妹喚醒,又是大哭不止。肖遙此時作為府中唯一一個男主人,只得將一應事務挑起。尋思這種情況,恐是晚上那薛濤的約是赴不了了。便使墨硯前去說明情況辭了。一邊給太公發喪,一邊尚要安慰哭作一團的姐妹倆。

他自墨硯口中知曉了小妹和漪月結拜的事情,也知道了漪月曾為了救他而準備捨身的事情,自是感慨不已。待到聽的綠衣墜崖,生死不明之事,亦是心傷不已,唯有暗禱老天開眼了。

此時家中千頭萬緒,郭盛又要不日押赴滄州,他一個人幾乎掰做八瓣兒,裡裡外外忙完,已是三日後了。幸得第二日三鷹來了,也是幫了大忙,這才算是簡單的將太公的喪事準備完結。至於本應例行的種種規矩和禮儀,也只得託付三鷹照應,有小妹和漪月在定叔的幫襯下去完成了。

郭盛卻在太公故去的第二日,便已經上路。聞聽老父已去,一路灑淚而行。肖遙早使人先使了銀錢,兩個差役自是滿口答應,盡心侍奉,渾不似押解,倒似跟班一樣。至於薛濤處,當日墨硯去報信後,薛濤只是長嘆一聲,未再多說。只讓墨硯捎話,日後到了東京,可往薛府尋自己,到時再說。

肖遙見家中之事已是安排妥當,這才來和小妹漪月道別,要去追趕郭盛。二女此時已算做他的未婚妻子了,本不應相見,但此時情況特殊,肖遙又不是個守規矩的人,自是全不把那程朱之禮當回事兒。只是三人的婚事,卻也要等得給太公守孝之後,才能辦理了。

三人在後院相見,二女自有一番叮囑。小妹柔弱,本就身子沒好,此番更是元氣大傷。昔日一個千嬌百媚的人兒,已是病懨懨的愈發沒有精神。此時知曉肖遙要走,也只能是痴痴相望,含淚相送了。

漪月經此大變,性格中的剛強一面展露無疑。一邊安慰姐姐,一邊對肖遙道“二哥儘管去護好大哥就是,家中自有妾身安置。待得爹爹後事辦完,我姐妹便直往東京匯合二哥就是。想來有盧氏三位英雄在側,定然無事。二哥勿需為我等掛懷。”

肖遙見漪月能堅強的頂住,心下也自安慰。心中想想,囑咐她一旦有變,可聽從三鷹安排,漪月雖是不解,倒也應了。肖遙又囑咐墨硯和扣兒,好生伺候著,休叫二女受了累,兩個小的自是滿口應下。

見再無什麼說的,這才出來,將盧天英喚過來,悄悄囑咐道“盧大哥,你抓緊時間,聯絡幾處朋友,請他們在你們離開前這幾日,務必小心照應。我料那張承必然不肯干休。你們晚間讓府中所有人,都離開靈堂,將我岳父遺體也悄悄移往別處。若是無事便罷。若是真如我所料一般,只消藉此機會,急速出城就是。想來岳父在天之靈,也必不會怪我。”

盧天英遲疑的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