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議論著,是這左勝懷恨在心,藉機報復啊。”

“哦?那剛剛說這去年新科狀元又是何事?”

“這去年新科狀元一篇奪榜金文,名為《論江治天下》,便與這《護國論》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這新科狀元憑一書便登臨朝堂,而這尚嚴大人卻淪為階下囚,這民憤不平啊。”

看來這尚嚴的確是深得民心之人,自古清官多災難,又有幾人不是在這朝堂上的名爭暗鬥淪沉到青史之下呢?我默默把手中清茶飲下,心中一番苦味雜陳,明君又如何?天朝盛世又如何?皇帝一人又不能夠滲盡天下所有事,這偌大一個天朝,官吏眾多,官官相護,這尚嚴若真要有如此境遇,便是誰也不能做得了主的。

“對,萬民書!”高呼聲乍起,一時轟動茶肆。

有人續道:“這臨江兩岸,百姓豈止百萬,區區一份萬民書,不在話下。”

此言一出,出聲附和聲一下響徹雲霄。已有人聞言而起,高呼明見。

我不禁苦笑,這文人中自居者多數,一心想著為天下之憂而憂,卻沒幾人有此心去事實,且不說當前他們毫無實權,若是真有實權,又能忤逆過朝廷之意?一朝不慎,滿盤皆輸。若真到了絕路,不止是初衷未達,前途命運亦喪矣。

我拿出一張信箋,刷刷書下幾行小字,遞到星火面前。星火接過,眉目輕揚,一陣訝然,我鼓勵點頭,他方站起高聲道:“在下認為此舉不可,這萬民書滋事體大,需要有聲威之人作領頭之袖,如今這茶肆裡,無真正有實權之人,不說沒有這一呼百應之勢,即使有了,又如何能保這萬民書能到皇帝手中?天下這官官相護成風,多少人巴不得置身事外,又有幾人真會理這擾心之事?”

茶肆當中霎時一片寂然,半響才不時有小小議論聲自角落傳出。不知從哪傳來一聲高問:“那依兄臺看,咱們這些志在衛國之士,又當如何?難道就此置之不理嗎?”

星火赧然一陣,垂眸看我。我沉思片刻,迅速在紙上寫下一串草書,遞了過去。

“也並非無挽救之法,”星火督過一眼字條,揚聲道,“這臨江自古文人名士眾多,其中必包括這去年新科狀元,在下聽之這狀元奪魁之作和這尚大人之作略有所同,這尚大人為官深得民心,相信這新科狀元必定也曾在他羽翼之下,若是這新科狀元還有一絲念舊,相信必能給這事一個轉機。在下這也只是一個猜想,粗鄙之見,僅是個提議罷。”

“姑娘,你剛剛說的那個法子,真的可行嗎?你也知道這天下官吏多懦弱,難保這新科狀元不是這一丘之貉啊!若非正直之人,這些出頭的文人豈不是要遭了殃?”燎原在安然立在一旁,疑惑淡道。

“那不過是個賭而以,”我把手上一支銀釵在驀然頭上比了比,微笑讚道,“這驀然真是越長越清麗了呢!改天配給燎原怎麼樣?”

驀然低頭嗔了一聲,往一旁跑去。燎原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輕咳了聲,不解道:“姑娘剛剛的意思是……”

“不過這有贏的把握,”我轉眸看向剛剛從茶肆裡走出來的星火,一臉燦笑,“可別忘了,那個狀元可也是憑著這樣一篇文章奪魁的啊,天下人均知這點,如若他不管,你以為那江州知府還真能讓他安心立命?他不管,任這尚嚴一番生死,其實就等於給了這天下人一個把柄,若有一朝他得了勢,必也會有人憑著這個,定他生死。”

星火燎原聞言均是一陣靜默,眼裡既是詫異又是疑惑,還有著一絲不解。

我淡笑著朝碼頭走去,剛到拐彎處,猛地被一個人撞了一下。那是個年紀不太大的中年人,撞了我卻連頭也不敢抬,徑直說了聲音抱歉就朝反方向離開了。我頓覺不對,摸了摸衣袋,才發現身上的錢袋不見了。星火燎原見我一臉詫異,轉頭望了望那個人遠去的方向,突地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