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以後要好好學習啊。”我興沖沖的點頭收下,便自顧自地擺弄起來了。

而伯伯此時由外公外婆送出了門,待到大門關閉時吱扭的聲音傳來,我才知道,我在外公外婆家留下了,而這一留便是成年。

至於為何留下,一年後在父母同時進到外公外婆的院子裡我才開始慢慢明白,外公外婆是想重新撮合我們這個已破碎的小家。

剛開始的我總生厭煩,不斷纏在外公外婆身邊詢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他們也總會耐著性子告訴我這裡以後就是我的家,我的爸爸媽媽再過一段時間也會回來,這裡就會更像家了。

慢慢的,我問得越來越少,因為我開始進入學校了。或許因為外公是村裡小學教師的緣故,家裡和學校在我童年的印象中並未有何分別,甚至可能更喜歡學校一些。

在學校裡,我能和很多小朋友一起玩耍,往日獨自焦躁的時間便再也不復存在。

而更加欣喜的是,我遇到了兩個之後在一起很久很久的玩伴,一個大我兩歲,叫令霄,是男孩;一個大我一歲,叫令雯,是女孩。

他們不姓尚,而是姓雲,這是外婆他們這個村子的姓。他們也是兄妹,不論在哪裡見到他們,總是如影隨形。在我見到他們之後,這叢身影便多加了一人。

雲令霄既有哥哥的身份,更有哥哥的樣子,這點在我看來與我的堂哥無異。一行三人在村子裡闖禍犯錯,總是他護住我倆,一人上前承擔。雲令雯則是將妹妹的乖巧模樣發揮到了極致,他哥說什麼便是什麼,從未有何怨言。甚至在我加入後,隱約讓我感到她也成了我的妹妹一般。

午時和傍晚,是我們最快樂的時間,而他們的奶奶家就是我們最常去的地點。

因為他們的奶奶獨自一人養活著他們倆,對我們的調皮行為只會報以寵慣。正是這樣,只要在這裡,我們可以肆意撒歡。

慢慢的,外婆村裡的人對我們有了新的改觀,隔老遠一見,便會打趣大喊:“仨小壞蛋!今兒又去哪搗蛋?”

對此,我們總會嗤以嬉笑,加快步伐,速速逃遠。

然而時間一長,外公外婆有時也會勸我下次要領著他們來咱家玩,具體原因倒也沒講,只是勸我們要少給人家孤苦的老奶奶添麻煩。

但少年的我怎麼聽得進去,更放不進心裡。所以,日後的禍事或許便是緣此而生,讓我三人的命運全然改變。

當然,至於為什麼不領他們來外婆家玩,原因可能有很多。

一是外公外婆家跟村子裡其他家庭一樣,小孩子玩鬧可以,但不可過分。不然被教訓一頓是在所難免,這在令霄、令雯家裡是不用擔心的。

二是從小沒見過父母的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父母沒在我身邊。雖然他們是知道的,但怯弱是人的本性,抗拒是人的本能,我寧可裝作不知道,也不願讓他們有機會,真實地窺探到我這份脆弱的情感。

或是夥伴之間的心照不宣,又或是他們覺得我住在的是外婆家更為可憐,所以他倆也從未提過這個想法。

回到我們總在一起玩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我們都未和自己的父母見過面,雖然彼此之間從未討論過,畢竟都是年少時心中的一塊未解謎團,但隱隱之間這種同質仍可將我們緊緊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