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服了這倆人,當著外人吵架,也不嫌丟人磕摻。於是我悄悄地走了,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不自覺地越發覺得自己傻。

我這是何必呢,事都沒提一嘴,還搭進去不少錢,不是傻能是什麼。好心?可算了吧,這老頭之前的做派,我不坑他都算不錯了,怎麼事到如今幫起來他了呢。或許是我想有求於人家,但他能不能幫上忙還不好說。畢竟有這麼一個妻子管著他,而且他昨天也說過他現在是人人喊打,我來求他幫忙也未免太過天真爛漫了吧。

但我就是這麼做的,所以只能怪我自己,真的太傻太傻太傻。

不過我也還有備選的方法,去打聽打聽之前那兩個醫生什麼的。可是要怎麼去付諸行動呢,怕是隻有挨家挨戶敲門問了吧。然而我只見過那麼草草一面,只能撞運氣試一試自己的狗屎運了。

末了努力很久,結果如我所料,沒有一點成效。我忍不住對自己痛罵,要不是這辦法難度太大,自己不早就走這條門道了嗎,我可真是一個純粹的豬腦子啊。

就在我蹲路邊跟自己過不去時,一聲聲輕呼喚將我帶回了現實。

這大半夜的,誰會一直喊小鬼啊。懷著這種疑問我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正是我不久前才見到過也互相幫到過的。

”你找我幹嘛?“

”給你,拿著。“

知道是錢,所以我沒猶豫便伸手接下,隨後把手裡的農具也遞給他。

“你要有用,就拿著吧,我也沒辦法拿回家。”:

”好。“

”……“

不知因為啥,他湊近我身旁,卻忍了很久一言不發。

”你待在這兒幹嘛?不趕快回家去,不怕老婆罵?“

”那個,我問你啊,她是不是怎麼了?“

”對,死了。“

我都沒想到當下自己的嘴裡,竟能蹦出來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以至於讓這老男人聽完後,在我這小孩兒跟前兒哭得稀里嘩啦。

”需要我做啥?“隔了半天,他終於回話。

”真的?找倆人,去把坑刨了。“

”刨那兒?我這就去。“

”往南那條小河邊,靠近我們這兒的岸上。“

”好。“

眼見他要走,我又喊住了他。

“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放心交給我吧,小孩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可以來檢查。”

“早點弄完我還有別的事要辦呢。”

“什麼事?”

“找人做碑啊、棺材啊什麼的呀,還有通知她在這兒的朋友啊啥的。”

“那就都交給我,明天下午你到河邊來看,絕對都會給你辦妥當的。”

“你確定?不為難嗎?”

“這麼說的話,或許有一點。”

“哪裡有一點,我可以幫你。”

“這個你幫不了,因為她在這兒沒朋友。”

“你這叫什麼話,她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我是認真的,鎮子上的所有人,基本上都不待見她。不過可能……”

“可能什麼?”

“就是如果非要論的話,可能只有類似我和罵我的這些人,才跟格蕾絲女士稱得上有交情吧。”

”哎,好吧,我明白了。到時候葬禮沒人就沒人吧,我確實也不應該抱這種希望的。“

”你要這麼說,我可以叫他們。“

“不用了,你哪怕叫了,他們也得敢來啊,而且就算來了你不怕捱打?再者說真要都來了那場面得多難看啊,全都是你這樣的人聚在一起不得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