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拳頭再次攥住,他又恐又驚地繼續說。

“進屋就打人你還有理,我這就告訴宿管老師去。”

胳膊已經抬起,直到快要發力,他才將手伸向自己的書包,一封摺好的信封就躺在那裡。

第一眼,我就發覺有翻看過的痕跡。第二眼,我還看到有很多勾畫的紅色筆跡。

他慌不擇口解釋,有點像在揶揄。

“那上邊的字和鬼臉跟我沒關係,對了,好像是我小弟。”

“哦,原來你小弟跟你沒關係。那我問問,他上幾年級?會作批註還能逐字逐句?”

“他就是翻我書包看到了,然後隨便亂塗亂畫的。”

“行,那如果我要不自己來拿,你準備什麼時候交到我這裡。”

他憋著不再吭氣,得到答案的我怒火攻心,對準他的臉一巴掌再次上去。

其他人來攔,我說我倆在好好談,要是他不如實回答,可要小心另一邊兒的臉。當然,如果誰要出頭上前,和他一樣要小心著點。

挺有效果,原本圍成一群的觀眾說散就散。靜了一會,他左看看右看看的模樣甚是可憐。

這般狀態,讓我有些消了氣,但就此放過他肯定不能願意。

“把事兒說全,扇自己三下臉,然後咱今天就算完。”

他應是受不了這種羞辱感,哼哧哼哧喘著大氣調整了視線。

“你別逼我,老子也會生氣,信不信拼了命也要弄死你。”

“呵!就你也配?也太高看自己。我現在才發現,你這種貨色可真是連狗都不如的東西。”

氣勢上我勝過了他,但他仍裝腔作勢地在反擊。

“那你又算是什麼東西,一言不合打人難道還有理?”

“老子可以和你講理,可對於你這種傻逼來說不必。”

我本想著乘勝追擊,打滅他的盛氣只需一舉。

但他像是被逼急了,在屈辱中對我又生出幾分恨意。

“你再說一遍試試?”

“事不願意辦可以拒絕,老子也不想沾上你。但接了活不幹,連個交代都沒有,甚至還裝得像個二五八萬,你這種賤東西老子可不會慣著。”

“你說誰賤?我媽我爸都沒說過,輪得到你………”

我搞不懂他,只覺得有些怪異。要服軟就服軟,要生氣就生氣,哪兒來這麼多話可以嗶嗶。

“快閉嘴吧你就!送你一句忠告,以後見著你爹我,最好躲得遠點去,再惹著老子下次還揍你。”

說罷,我轉身向門外走,懶得和他糾纏更多。

身後的他不知怎麼,越來越上頭越來越激動,像是沒有腦子般啥難聽話都罵。甚至對我的不順眼已經上升到,憑空捏造一些我沒參與過的惡劣事蹟,比如均素尚未謀面的父親死時的過去。

而這一切,似乎都指向他想將我的憤怒再次挑起。我嫌繁瑣,也擔心再鬧一番把事態升級,所以沒順他的意仍自顧自離去。

坦白點來講,其實我是感到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