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種局面。

“好了,今天不搞了,你人都快摔傻了,把東西帶全,別讓人發現有人來過。先回去吃完飯,下午去小一點的樹上看看,少摘點蠶也能養大。”令霄冷冷說道,估計他也確實被嚇不輕,心情恢復過來後,便不想在這個地方繼續糾纏。

一行三人又悻悻地離去,此番過程甚是艱難,因為我的一隻胳膊用不上勁,折騰了好長時間,給令霄累的氣喘吁吁,才終於到了外面。

待到臨別前,令雯發現了我摔到的右手肘部腫的很圓。我轉過胳膊一看,驚訝道:“真的哎!怪不得我感覺這隻手一直沒勁呢,而且現在確實慢慢的開始有點疼了。不過應該沒事,疼的也不算厲害,我回去塗點紅花油就好了。那我先走了,你倆記得中午早點吃飯,我下午還來找你們玩。”

令霄、令雯在身後擔憂的囑咐我沒空去管,因為自我意識到了疼痛感,它便越來越強烈。忍痛確實很難,我越走越快,到家時胳膊已經抬不起來了,疼出來的眼淚也流了滿面。

擦完藥水我也不想吃飯,一直靜靜地坐著,滿心期待它能就此好去,畢竟下午還約了小夥伴。

可我真的挺不住了,疼痛已使我意識不清,用著另一個完好的手不斷捶砸桌面。同時又對過年時求得的平安很是不滿,明明和人家一樣都虔誠至極,為何到我這卻一點都不靈。

反覆掙扎,我實在不願去田裡打擾外公外婆,但我不得不這麼幹,因為我開始害怕這隻的胳膊它會不會就這麼斷了。

直至十二點整,帶上外婆出門前留給我的午飯,我便迅速出發了。心裡還在想,既然我吃不下,就拿去讓他們多吃一點。同樣這還可以作為打擾他們的理由,免得麻煩他們而自己感覺不安。

走了很久,見到他們時我滿頭是汗。是熱的,也是疼的。我用左手先遞出了飯,然後又伸出了右手給他們看。他們的表情,先是見我來的熱情,再是我不想吃飯的埋怨,最後是看著我受了傷的慌亂。

倆人沒顧上別的,鐮刀都隨手一扔,朝著田邊的腳踏車跑去。一個抱著我拎著飯在後座,一個奮力的蹬著踏板在前面。

應是下午3點多吧,我們到了離家60裡的縣骨科醫院。一路上兩人交替著一前一後,不敢間斷。他們也真聰明,我只是說我是走路摔的,便知道這種情況需要來這兒才能看。

急急忙忙拍了片,確診是骨裂並無大礙後,兩位老人鬆了一口氣,卻也敢丟下我去吃飯。他們忙前忙後,又是抓藥,又是上夾板。直至全部辦完已是下午五點。

醫院門口找了個小攤,我人生第一次吃到了城裡的炒麵,不算好吃,只是覺得新鮮。外公外婆則端起了中午的涼飯,筷子的動作不斷。

對於一輩子的農村人來說,簡單的一份面能賣到五塊錢,是很難接受的事情。與其花這冤枉錢,吃自己帶的飯更能讓他們坦然。

“好吃吧小樸?儘量吃快點,我們一會還要趕回去。”外婆滿是慈愛的笑臉。

“好的外婆,我儘快,就是這左手用起來確實不太方便。”我彆扭地用左手往嘴裡夾面,模樣很是滑稽,想要加快速度,卻總適得其反。

外婆又笑了笑:“來,筷子給我,你只管張嘴,我餵你。”

就這樣,吃飯的時間確實有所縮短。

事不宜遲,天色已晚,我們拿上東西就踏上了返程的路。折騰了一天,外公外婆筋疲力盡,路上也不再那麼趕,腳踏車被騎一會推一會,直至晚上10點我們才進了自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