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頤和年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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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嘛,總是越處越深。
少與父母接觸的我反而更多笑顏,越來越喜歡花費更多時間和令霄、令雯一起作伴。
一年的春夏秋冬我們總是相處甚歡,然而最有意思的還是過年。
兒時每逢過年,新鮮事不斷。臘月伊始,有種微妙的氣氛便會逐漸在村子裡散發開來。
那既是一種鋪天蓋地的清冷,又是一種人們開始願意聚集在路口處的熱情。
冷是我們小孩最不怕的,每次出去沒多會,便會渾身是汗,回家還要被大人說是火力旺盛。殊不知,像粽子一樣被裹著,才是不怕冷的真正元兇。
熱鬧則是我們小孩最喜歡的,在大人的集聚地穿插走跳,便能樂在其中。此時總忙東忙西的大人們與平日不同,早早地端起飯碗便聚集在了路口,席間基本都是男人,鮮見女性的身影。他們吃完飯隨手把碗筷往身邊一放,便又繼續了交辯似的談論。期間的議題無非就是,誰家的孩子衣錦還鄉、誰家的老人還在獨守舊房此類種種。直至持續到半晌,人群陸續離散。待到回家休整過後,臨近中午,便又端著飯碗開始演繹今日下半場的喧鬧場景。
可奇怪的是,對別人打趣閒談這本應是村裡婦女的專長,怎麼就被他們學了去。而且平時也不見這群鄉野大漢對別人這麼關心,更不會這麼噓寒問暖,怎麼到了這時節,彷彿洞察了世間萬事般,能條順門清地對他人的家事指指點點。
對於此,我並不關心,雖不知在這裡的其他的小孩子是怎樣想,但我相信我們始終懷揣著相同的另一種關心。那便是在大人身邊反覆亂竄,待到他們生煩時,仗著人多發不了火,瞅準時機撒嬌要零花錢。
畢竟這是過年,村裡商店門口擺滿了很多很多新奇又好玩的東西,光讓看我們是忍不了的,只能用此下策。回頭想想,那時確實有夠大膽。當然,現在已不清楚這種方式是學別人的還是自己想來的,只記得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認定這就是我們絕妙之計。
沒想過外公是什麼感受,但我總能磨出來錢來。或許是不夠頻繁,一般我們的寒假在臘月二十之後的幾天才開始,但等那麼晚才能體會到過年的樂趣,對小孩子來說簡直太過為難。因此,我只能等到週末,才有機會迫不及待地厚著臉去要錢。
而外公也像是提前準備好一樣,總是遞出一張嶄新的五元,這可是一筆鉅款。只是這筆鉅款需要分成三份,因為令霄、令雯根本沒有人能讓他們可以做到這般。仨人一起花,便成為了自然而然。
五如何分成三?在我第一次要到錢時,令雯從開始便給出了答案。她說她沒啥喜歡的,不用錢。和令霄一樣,我也不願看到他們見外的表現,只當做是她的靦腆,強行讓她花一塊,剩下我和令霄每人兩元。
令霄每每只會道謝,手一如既往的很誠實,在商店裡挑挑揀揀,從而湊夠他那兩元。我知道他的道謝很是真誠,畢竟他不管有了啥,自然都會想到分我一點,而我也會報以謝謝,和他一樣的誠意滿滿。
令雯同樣也是挑挑揀揀,她會考慮令霄我倆是否花超了自己的錢,而她自己是否應該收斂。不過這種擔心總是多餘的,我不會忍心去佔用她那僅剩的一塊錢,令霄也在竭力避免讓自己的妹妹更加可憐。就算如此,令雯往往也只會選出幾個糖果或者辣條這些小零嘴,一般不會超過5毛錢,數量上更嚴格管控到可以整除以三。
這麼來看,男孩子確實更偏愛於玩。我和令霄每次買的都是玩的東西,要麼就是煙花爆竹尋求刺激感,要麼就是拼裝玩具獲得新鮮感,再要麼就是紙棋彈珠感受和別的小孩一起的競技體驗。而令雯總是揣著那幾個小零嘴,跟著我們後面屁顛屁顛,時刻呵護著我們的嘴饞。如若不夠,她還會高興的說:“幸好我剩下了五毛錢。”
是啊,令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