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第二天,恰好是聖誕,我早早地找去後院。

見格蕾絲已餵過老馬,並坐在它面前愁眉不展。於是我也坐下,和格蕾絲肩並肩,一同保持沉默不言。最後臨近吃午飯,我提了句題外話:“你給它鋪的——這條毛毯?”

“嗯。”少女的回話,平靜且冷淡。

本想著有點浪費,欲旁敲側擊提醒下她。但這種回答不禁令我膽顫,臉色也瞬間變得很是難堪。

“你怎麼了?”

“沒事,你真好,不管對它,還是其他人,你都讓人……很心暖。”如此倉惶的對答,讓我又有些尷尬,便趕忙補一句:“我們快去吃飯吧。”

“好。”

女孩伸手拉我,我遞手去接她,隨後相伴著進屋去。而這再正常不過的止舉,卻讓我胸口大出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擔心確實有些多餘。

不過接下來,女孩不同以往習慣,在眾人剛吃一半的飯間,就匆匆吃完快速撇下碗,再次獨自焦急地鑽進了後院。

見此情形,我快速往嘴裡扒完,學她同樣地急切衝向後院。然而我忽略了一件事,孩子們眼神都些許帶著可憐。

對此我只能說,除了他們,可能沒人在乎,聖不聖誕。反正本來就沒打算過,如今還有別的事兒惹人煩,所以忽略了他們的情感也情有可原。

後院的場景和早上見她的第一面時相同,我便一直在想再沒有什麼能這麼讓人心安。

“你怎麼了?”

“沒什麼,看你太好看。”

女孩的疑問我回答完,就又坐下去和她肩並肩。隨之而來的沉默,也持續了半天時間。

只是在這期間,時不時我還能瞧見身邊的人兒,偶爾泛紅的臉。

直到後來吃完晚飯,她晚上還想要這麼幹。

但被我拒絕說:“你休息下,我去餵它,咱還有明天后天大後天,只要你想我會陪你到永遠。”

少女起初並不願意,不過她也拗不過我的大道理,還是回到房間裡去。

草摻了一些面,我端到老馬跟前,看著它細嚼慢嚥吃完。回去後瞥了大廳裡的凱倫一眼,想要說些什麼時她似乎躲我一樣進了房間。

索性我也上床睡去,將日子又推後了一天。且今日如我所言,日程像極了昨天。基本上就等同於我和格蕾絲,再次沉默地肩並肩坐了這麼一整天,甚至我們倆還不如昨日那般有過只語片言。

也可能,我和她之間,就偏愛心照不宣,將可說可不說的話,全都埋藏在心裡邊。

但如果將這種結論,換到凱倫我倆身上,卻不是那麼好應驗。因為我們雖然也不說話,卻打心底裡都不是出自自願。她或許是難開口,我應該是害怕煩。總之,兩個人若是沒那麼親密無間,便做不到隨心所欲的那般坦然。

至於此後一個星期的時間,三個人的狀態都沒怎麼變,直到我對此有些厭倦和不安,當下這種狀況才逐漸有了反轉。

老馬好了起來,不僅能吃能喝,還能跑得很歡。而格蕾絲則更加喜歡圍著它轉,恨不得省去每天吃飯睡覺的階段。

這場面大家都喜聞樂見,只是閒夠了的我每日都會愈發焦慮,老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催著來到結束地那天。

所以在元旦後的下一週開始,我便試著找藉口從格蕾絲身邊抽身。要問幹什麼?當然是研究要命的正經事啊,而且這件事眼下也就剩我在操著心了。

大概是在那個週六,老馬的狀況已不需要再去擔憂,我便和格蕾絲說要去外邊鎮上瞅一瞅。

本來她想跟我一起,但我用給家裡買點菜種子的理由,簡單推脫下便能走。

當然,我的目的其實沒這麼簡單,只不過我自覺這也算不上什麼欺騙。畢竟用的藉口我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