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買的,但準確的說,是生產隊買的,是我們生產隊的抽水泵。”陳浩說道。

得到確定的答案,陳自強高興的彷彿年輕了好幾歲。

整個人都洋溢著激動。

“都還愣著幹什麼?這是咱們生產隊的抽水泵,過來幾個腰好的,把抽水泵抬下來。”他馬上招呼。

比陳浩還要激動,還要積極。

抽水泵就是命根,就是底氣。

有了這個東西,不只是田地裡的莊稼收成有保證,就是作為生產隊隊長的他,也能抬起頭來走路。

乾旱時節,田地裡的糧食作物需要用水,用不著去大隊求爺爺告奶奶,排隊等抽水泵!

馬上就有幾個人過來抬抽水泵。

陳自強在旁邊盯著,非常緊張,“小心著點,別磕著碰著了,上面油漆都還是新的,慢著點,不要磕壞了。”

“去搞幾個草垛過來,下面墊著草。”

“怎麼對付媳婦的,就怎麼對付這抽水泵。”

陳自強指揮著村人,將抽水泵從卡車後面抬下來。

童倩也拿了煙過來,陳浩將煙遞給了司機。

這司機是縣農機站的職工,有吳大鐵從中牽線搭橋,花了1050塊錢買了這臺抽水泵,縣農機站還特意派了輛卡車送回村裡。

要不然還得自己想辦法。

抽水泵卸下來後,司機調轉車頭,離開了村子。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有村人將剛剛王全德說的話,做的事,講給陳浩聽。

陳浩擰著眉頭,走到王全德跟前,“你個老雜毛,不敢當面跟我掰扯,趁我不在,欺負女同志,找我女人麻煩,算什麼東西?”

沒有絲毫客氣,就是罵!

村裡的幹部,大多數都是沒有政治智慧的,王全德稍微有一點,但也不多,這點政治智慧全都放在勾心鬥角上。

想著怎麼整人,怎麼樹立自身威信。

將自己樹立在生產隊的對立面,樹立在其他人利益的對立面,成為其他人的公敵,繼而批鬥,心思太過險惡!

“你怎麼罵人?我是大隊的領導,你就是買了抽水泵,也不該罵人。”王全德氣道。

他又驚又怒。

驚的是陳浩居然搞了一臺抽水泵回來,怒的是這麼多人都看著,陳浩居然直接罵他。

平日裡就是跟其他人有矛盾,別人也不會罵人。

陳浩卻對著他的臉罵。

“罵的就是你這個老雜毛,你算什麼幹部,算什麼領導?倚仗管農業機械,就利用手上的這點權利為所欲為。”陳浩繼續罵。

“整個大隊誰不清楚你的德性?也就領導心善,村民不跟你爭,才沒將你給擼下去,再一個就是你權力心大,又這麼大年紀了,死要面子,被擼下去了,萬一氣出個好歹,也是造孽。”

“就是對畜生,也得講人道,你說呢?”

陳浩的一張嘴厲害的很,就差直接說王全德畜生不如了。

“罵的好,剛剛他的嘴臉太醜,真想揍他一頓。”

“咱們生產隊有抽水泵了,不用怕他。”

“跟他侄女王紅梅一樣,都不是好東西,侄女騷裡騷氣的,這做叔叔的也是個壞種。”

人就是這麼的奇怪,沒有人牽頭的時候,是一群綿羊,被欺負的不敢抬頭,一旦有人牽頭了,馬上又都充滿血性。

“這抽水泵不能算是生產隊的資產,得要算在大隊頭上,生產隊的東西要統一歸大隊排程。”王全德大聲的說道。

他有些慌張。

抽水泵的使用權,是他的底牌。

本以為十拿九穩,以此為倚仗,拉一批群眾,打擊另外一批群眾,肯定能達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