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主簿見這幾人快速離去,臉頰漲得通紅,如同豬肝一般,今日不僅卓家顏面掃地,史家也要跟著顏面盡失了。

“我的兒!!”

吳秀聽到有下人稟報兒子被抓後,尖叫著從內院衝了出來,頭髮凌亂,臉上的妝容也花了。

可惜還是沒有趕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帶走。

她掃過周圍很多陌生人,或譏諷或嘲笑地看著她,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簡直要瘋掉了。

不經意間看見已經醉倒在桌底的丈夫,瘋了一樣撲上去撕打,雙手不停地拍打著丈夫的身體,哭喊道:“你怎麼不出來攔著啊?這個時候你還醉死在這兒…”

眾賓客看完了這場鬧劇才陸續離開了,有好些商賈心下十分鄙夷,當初卓家為了彰顯攀附上了主簿,給縣城許多商賈都發了請帖,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

“大人,武大人做事也太不按照章程行事了。…”

史主簿掩面離去後左思右想還是選擇去徐大人那裡告上一狀。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拱手作揖,身體微微彎曲,臉上滿是委屈和憤怒。

徐元白早就知道發生了何事,只是這事林秀才提前給他通了氣。

還有就是此次讓武城周發發心中的鬱氣也好,下次再拿著剿匪一事在知府面前點他的話,他可不會再客氣了。

“這卓武是你的新女婿?”

徐元白坐在椅子上,聲音平淡。

“是…是的大人。”

史主簿本來正滔滔不絕陳述著新縣縣令的不規矩,結果被這話一問口中一噎,支支吾吾回答問話,頭也低了下去,不敢正視徐元白的目光。

“這卓武前面的妻子失蹤不到一年,你就迫不及待將女兒嫁過去了?”

徐元白實在搞不懂這些人為何這般急迫,要是他有女兒,絕不讓女兒嫁給這種妻子不明不白失蹤,就張羅著娶妻的男人。

他皺著眉頭,語氣嚴厲。

“這這…”

史主簿心中此時也懊悔萬分,他不停地搓著手,眼神閃爍,一臉的尷尬。

他女兒是寡居在家多年,不知何時與這卓武遇見了。

後面卓武家上門提親,他見卓武是個還沒到而立之年的舉人,自己寡居的女兒又十分願意的模樣,就將事情丟給夫人去管。

哪知如今是這般模樣呢?

史主簿不知道,這卓武就是長了張會忽悠女人的嘴,開始主簿夫人還有幾分戒心,後面在女兒和卓武圍攻才,不知不覺就應下了親事。

徐元白見這史主簿支支吾吾了半天,直接打斷他。

“好了,此事既然已經交給武大人處理,咱們等結果就是。”

徐元白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是是。”

史主簿見徐大人不耐煩後,連聲應是,然後弓著身子,匆匆忙忙地告辭離開了。

徐元白見史主簿離開臉色立即陰沉下來,這史主簿做事一般就罷了,如今連家中都一團亂麻。

等他離任後,要是新來的縣令是個不好的,怕是他這三年來的成果都要毀於一旦。

……

新縣縣令一拍驚堂木,“啪”的一聲,身邊師爺高聲喝道:“堂下何人?”

“在…在下金灣縣卓武,在下已考取舉人功名…”

卓武腦袋中一團亂麻,聲音顫抖著。

這幾個捕快帶著他一路趕路,連歇息的時間都沒有,早已筋疲力竭,沒想到到新縣原本已經是下衙的時辰,他還是被押進了公堂。

劉屠夫一家自卓武進門就惡狠狠地瞪著卓武,眼神彷彿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在卓武身上撕下來一塊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