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幾天便是各種繁瑣的禮儀,祭祀等活動。

又過了兩天,送親的隊伍就要開拔了,王姬出嫁,陣仗非常壯觀。邢都的君臣基本全都出城相送,也為了一睹多年不可一見的盛況。

城門外儀仗赫赫而立,隊伍延綿數里。隊伍前端彩旗飄揚,旗上繡著精美的圖案,隨風舞動,嘎嘎作響。

最前端是宋國的一段隊伍,由宋國公子廉隅帶隊,後面便是王姬隨嫁的三百侍衛。

再往後,便是王姬的車輦,王姬乘坐的輦車非常華麗,車飾非金即銀,另有珠玉作為裝飾,連拉車的馬的毛色都一樣。

王姬身著盛裝,獨坐輦中,頭戴的鳳冠也是異常繁雜,金銀交錯,朱玉玎璫,估計重量就得好幾斤。

王姬長得什麼樣,木耒看不到,但是那坐姿確是端莊秀麗,配上那一襲玄衣,讓木耒產生一種莫名的衝動。

在往後便是陪嫁的媵妾,媵妾的輦車比王姬的輦車至少小了一半,伯姬的輦車居第二,在王姬的輦車之後,卻顯得黯淡無光。六架輦車依次拉開,王姬的輦車便是龍頭。

輦車兩側便是侍女,其手中捧著嫁妝,如綾羅綢緞、珠寶首飾、精美銅器等。

在往後便是拉嫁妝的馬車,車上一個個箱子排列有序。估計出了城,那些侍女手捧的嫁妝,便會放入這箱中。

隊伍的每隔一段,便有樂師吹奏喜樂,其中也夾雜著隨行計程車卒、奴僕、天子或國君賜予的臣民僕人。

隊伍的最末端,便是宋國的上卿,他站在戎車之上,拱手向送行的邢君辭行。

宋國接親之隊,邢國送親的隊伍,還有天子送親的隊伍,三支隊伍合併在一起,光是送親的軍士就達 2600 人。

再加上陪嫁的各種僕人,運送物資的奴隸們,這支隊伍總數可達六七千人,倘若再加上魯國的女子,這支隊伍恐怕要達萬人之巨,結個婚都這麼大的陣仗,木耒可算開了大眼界。

這麼多軍士是怕半路打劫嗎?笑話,周天子嫁閨女,誰敢打劫。就這些軍士,足以可滅一箇中小型的國家了。

所經之地要麼是姬姓侯國,要麼是周王室的聯姻之國。

此時的周天子天威尚在,沒人敢打這隊伍的主意,包括那些蠻夷戎狄。

送走了大婚的王姬,還有伯姬,邢都又恢復了安靜。

木耒閒來無事,便又去拜訪自己的老師翟坊,在翟坊那裡,木耒開始吐槽起這些近親結婚的事情。

“嫁宋之伯姬,本為宋餘子所生,今又嫁給宋國太子。叔姬之母,本為齊襄公之女,今叔姬又嫁齊君之子,此豈非近親成婚乎?

若如此繼之,所生之子女恐有隱疾,如呆傻之症。”

翟坊捋著自己的鬍鬚,慢悠悠的說道:“周禮之中,已反近親成婚,所謂近親者,乃是同姓不婚。

姬姓之女不可嫁為姬姓之男。如邢氏本為姬姓,故不可迎娶王姬,邢氏之女也不可嫁姬姓侯國。”

天下諸侯國數百,然姬姓侯國佔六七成,故非姬姓之侯國不多,大國尤少。

是以齊、宋、秦,皆為姬姓女子互通婚姻之主要侯國。

且叔姬之母是齊姜,與叔姬所嫁之子並無血緣關係。

叔姬所嫁之子,乃其外祖父之子,然叔姬之叔外祖父齊君小白,與齊襄公並非同一生母,故其血緣關係甚遠。合《周禮》所規,吾輩勿論其對錯。”

一說到這種事情,老師就搬出周禮來,說到這,木耒也不再去談論近親結婚的這個問題,反正自己也左右不了。

木耒又問到自己的老師,“國君體弱,乃是何病症?”

“昔日的邢君多善射善戰,如今之國君體弱者不多見。你的君父好飲酒,每日必飲之,或乃是飲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