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時分,木耒這一行人到達了弓邑。惠、大婦還有章臘等人早已在府邸外恭迎。木耒闊別此地小半年,現在終於又回來了。

無需木耒吩咐,章臘便會安排一切,還專門為蹇叔在府邸旁安排了一處帶小院的住所。

木耒進入前廳落坐,馬上便由女婢奉上了蜜水。此時,惠和大婦也跟了進來。

大婦開口道:“公子,此次洗塵宴,吾等食何物?”

木耒:“???”

木耒有點懵逼,一般這種事,向來都是惠來問的,今日怎麼倒反天罡了。

木耒心中不解,開口問道:“大婦,此吃喝之事怎由你來問矣?可是有何特別緣由?”

大婦一本正經地回道:公子離家半歲有餘,平安歸來乃眾人所盼,洗塵之宴乃當下頭等要事,我自然要上心。”

大婦這麼一說,木耒更是愈發困惑不解。

此時,惠上前一步,說道:“公子,你去歲之時曾對眾人言,待春來之際,要設宴邀請封地內各坊各處之頭人、坊主等。

後因您奉詔令前往邢都,此事遂因之耽擱。如今眾人商議,不妨就藉此次公子歸來之時,辦一洗塵宴,亦可對去年之事做一番總結梳理。”

“今日籌備怕是已然不及矣,那明日如何?”

惠輕輕一笑,接著說:“公子,今日著手籌備確遲矣,即便是明日便是洗塵宴,恐亦不及矣。

不過我今欲問公子,今日我等三人食何物?”

“呃,涮肉如何?”

“甚好,我這便令僕人去宰殺羔羊,正巧府邸有豆芽、白玉方、白菜……”

這時,章臘也進入了前廳,惠見狀,便很識趣的退下了,忙活她該忙活的事去了。

此時廳中僅餘下大婦、木耒和章臘三人。木耒目光在二人身上掃視一圈後,開口問道:“我離封地數月,諸事可尚順遂?可有何要緊之事?”

章臘恭敬地回道:“公子放心,封地一切如舊,皆算順遂。今春之時,奴工們奮力開墾,又新增近萬畝之田,且眾人皆已遷入新居。

如今春播在即,只等公子一聲令下,便可開啟播種之事。”

木耒點點頭,又看向大婦,問道:“交易之事進展如何?”

大婦清了清嗓子,說道:“與寒氏之交易,大體尚算順利。只是鐵坊之高爐已停工數月,目下已無鐵錠可供售於寒氏。

況且您之前有言,上等與中等鐵錠暫不出售,此時寒氏亦是焦急萬分。”

木耒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此有何難?令絡繕即刻開爐,為其燒製幾爐鐵錠便是。那除此之外,尚有他事乎?”

大婦繼續說道:“寒氏今年收購之羊毛,數量頗為驚人,已達十萬斤上下。照此情形,若再過一兩個月,恐今年此些羊毛難以用盡矣。”

此時木耒嘴角噙笑,說道:“此何能算為發愁之事?說不定日後此些尚遠遠不足用乎。”

說罷,他話鋒一轉,又問道:“春時之俸祿可曾發放?”

大婦與章臘對視一眼,皆搖了搖頭。大婦開口道:“公子不在,這般大事我等未敢擅自做主?”

木耒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大婦,你速往統計之。去歲之事我等暫且不論,冬春之時眾人皆勞矣,,今春之俸祿照常予之。”

木耒突然想起了什麼,向章臘問道:“去歲夏日,那個閹豚之人,你可還記得否?”

此話一出,章臘下意識地雙腿一緊,趕忙回道:“我這便去尋他,公子尋他可是有事?”

木耒說道:“並無他事,他閹過之豕如今如何矣?”

章臘思索片刻後說道:“起初我尚且留意,其閹之豚大半皆能存活,而後所閹之豚可存活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