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頭戴冠冕,身穿玄龍袍,腰束玉帶,腳蹬望仙靴。

今日天氣不錯,殿門關著,陽光透過窗欞,被分割成無數條大小不一的光束斜斜地照了進來,盡數落在了趙寧身上。

他就這麼跪著,半邊身子都沐浴在陽光裡,一身用金線繡的花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衣袍上彷彿落了一層光。

趙寧面容俊如雕刻,渾身霸氣流轉,腰身挺得筆直,雖然跪著,但那君臨天下的氣勢卻不減反增。

他低垂著頭,冠冕上的冕旒輕微地晃動著,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站在徐鳳鳴的角度看,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他長而捲翹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樑,隱隱約約,能看見他的薄唇。

徐鳳鳴一眼瞥到了他玄龍袍下那根束腰玉帶,那玉帶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的腰身,更顯得他寬肩窄腰,身板筆挺。

徐鳳鳴瞬間就想歪了,下意識地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成何體統,起來。”徐鳳鳴端著一臉正人君子的模樣,嚴肅道。

趙寧抬起頭,隔著冕旒可憐巴巴地看著徐鳳鳴:“我錯了。”

他半張臉都浸在光裡,彷彿整個人都在發光。

徐鳳鳴早就心猿意馬,那思緒早就被帶跑偏了,哪裡還生得起氣來:“你以後再敢……”

“再也不敢了。”趙寧忙表忠心,徐鳳鳴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樣子:“起來吧。”

趙寧一起來,抱著他就往地上一撲。

徐鳳鳴:“……幹什麼?”

趙寧做了個意味深長的表情,狗一般在他脖頸處嗅來嗅去,隨後像嗜血的魔獸似的,露出了鋒利的尖牙。

“……”徐鳳鳴:“不行……”

趙寧挑了挑眉,那笑一股子邪氣,帶著瞭然於胸的邪魅,早把徐鳳鳴的內心看透了:“你不是想讓我穿著這衣袍嗎?我都看出來了。”

徐鳳鳴:“……”

戰況激烈的時候,書房大門砰的一下被人踢開了。

“公子,我有話要跟你……”

鄭琰一腳踹開大門,一進殿就看見趙寧頭戴冠冕,穿著王袍,將徐鳳鳴抵在自己身前,冠冕上的冕旒跟著他的動作不住在晃動。

徐鳳鳴則衣衫不整,雙手撐著案几跪在案几後,雙眼朦朧,眼尾猩紅,嘴唇翕張不住喘息。

鄭琰:“……”

徐鳳鳴:“……”

“滾!”趙寧怒吼一聲。

鄭琰當即轉身出去,又把殿門關上了。

一個時辰後,趙寧抱著徐鳳鳴,大搖大擺地去湯池泡澡,在湯池裡食髓知味,又折騰了一個時辰,這才意猶未盡地暫時偃旗息鼓停戰。

這一番折騰,天色已經不早了。

明日齊言之和尹紹之就要回塞北了,今日他們約好了在長春閣喝酒,於是兩人沐浴更衣,匆匆出了宮。

國君去喝花酒,自然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於是兩人穿著便服沒帶侍人。

鄭琰身份又臨時從刺客變成了馬伕,坐在馬車前任勞任怨地駕車。

“你們也太能折騰了,”鄭琰一手拎著馬鞭,一手抓著韁繩:“這算什麼?白日宣淫嗎?好歹是一國之君和肱骨大臣,你們真的不注意點影響嗎?”

自從大安被圍城後,趙寧對鄭琰的態度稍微好了點,畢竟他也算是救駕有功了。

有時候鄭琰嘴賤的時候,趙寧都會適當的包容他一下。

何況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姑且算是看在姜冕的面子上對他好點吧。

“反正我註定是史官筆下那魅惑國君的奸佞之臣了,”徐鳳鳴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無所謂。”

鄭琰:“……”

趙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