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愛他?”謝潛說:“愛到心甘情願為了他去死?”

姜冕:“他也同樣愛我,不是嗎?”

謝潛沒有回答,姜冕說:“謝潛,你走吧,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不值得你為了我這麼做。”

“你既然早知道你什麼都給不了我,”謝潛注視著姜冕的眼睛,語氣平靜,卻帶著一抹細微的情緒。那情緒極細微,像委屈,又像不甘,卻又帶著點情不自禁的期待和僥倖:“那你當初為什麼要給我那塊蜜餞?

就像你對鄭琰說的,姜冕,當初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

你既然對我沒感覺,你當初為什麼要對我表露善意?

你是王子,那時候你已經跟鄭琰糾纏不清了,你難道不了解刺客嗎?

我們本來就跟普通人不一樣,你的善意對普通人來說或許不足為提。

可這點善意,足夠讓一個被當做殺人機器,和牛馬畜生訓練出來的刺客產生不該有的幻想。”

姜冕神情一滯,這次他靜默許久。

只因為他知道謝潛說的沒錯,謝潛本來是個無憂無慮的刺客,可他一塊蜜餞,打破了他原有的生活規律。

姜冕沉默了很久,才滿是愧疚地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太自私,太自以為是,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謝潛卻半點不給他面子,他直勾勾看著姜冕,說:“你除了說對不起,就不能說點別的了嗎?”

姜冕:“……”

“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鄭琰已經走了這麼久了,我如果真的想做什麼,也不會等到現在。”謝潛說:“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也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好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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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潛說完,起身走到洞口,後背靠在洞口坐著看雪。

姜冕呆愣許久,才起身走到是櫃子旁,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小匣子。

匣子裡面裝了筆墨紙硯,姜冕擺好東西開始寫信。

洞口的謝潛只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往內瞥了一眼,隨後又轉回頭去。

坐在洞口看著洞外的大雪,聽著洞內偶爾傳來的咳嗽聲和喘息聲。

姜冕跟謝潛就這麼糊里糊塗住在了一起,謝潛很安靜,不像鄭琰話多。

有時候姜冕跟他一天都不說一句話。

有謝潛在,姜冕就輕鬆多了,謝潛也很會照顧人,把姜冕照顧得挺好。

特別是晚上發病的時候,謝潛每晚都守著姜冕。

然而姜冕卻再也不肯讓謝潛抱,也不願意跟謝潛有肢體接觸。

自從謝潛來了後,他即便是痛死,也再也沒有吭過一聲。

謝潛沒有勉強他,由著他去了。

然而姜冕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每天發病都比前幾天更痛,更難以接受。

姜冕始終咬牙忍著,好幾次都直接痛昏過去,又從昏迷中活活痛醒過來。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姜冕身上的寂滅散帶來的併發症也越來越嚴重。

他現在連筆都握不穩了,但還是咬著牙強撐著繼續寫信,有時候一封信,他要寫好幾個時辰才能寫完。

謝潛實在不明白姜冕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何必這麼作踐自己?你難道不了解鄭琰?你寫這麼多信又有什麼用?你覺得那刺客若是知道你死了,還會活著?”

“那就不讓他知道,”姜冕說話的聲音很低,有些氣喘,說話對他來說已經很辛苦了:“只要這信一直不停地寄過去,他就不會知道,他就會好好活著。”

謝潛:“他難道不會回來看嗎?”

姜冕:“只要我不讓他回來,他就不會回來。”

謝潛:“難道三郡叛亂平定了也不回來?”

姜冕:“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