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閣都是宋扶開的,他為什麼要捨近求遠,把他們叫出去呢?

難道這長春閣有探子?

三個人收拾了一番出了雅間,小二領著他們仨出了長春閣。

長春閣外的江上停了一艘船屋,那船屋造型獨特,角簷上邊掛著的燈籠旁四下掛著銅鈴,正面的角簷上邊一邊掛著一塊牌子,上有硃砂染就的雕刻小篆:長春閣。

兩名侍女各自提著一盞燈籠守在門口,三人上了船屋,侍女盈盈一拜,將他幾人迎了進去。

宋扶跟將離兩人坐在屋裡,見他們三人來了,將離起身盈盈一拜,隨後轉到紗簾後去了。

片刻後,紗簾後響起琴聲。

徐鳳鳴行了見面禮:“宋師兄。”

宋扶頷首,示意他們坐。

徐鳳鳴跟趙寧走過去坐下,鄭琰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身子一縱躍了出去,隨後再輕輕一躍,跳上了房頂,美人臥榻一般躺在房頂。

“將離是自己人。”宋扶忽然說。

徐鳳鳴點頭,從懷中摸出姜黎的信給宋扶。

宋扶接過信看了起來。

屋裡一片寂靜,只剩下將離時而舒緩時而急促的琴聲。

宋扶看完了信又小心地將信紙摺好收了起來。

三人一時無話。

徐鳳鳴本以為宋扶會直接問他姜黎的情況,豈料沒有。

然而宋扶沒提,應當是在提防什麼,他自然也沒提起。

過了片刻,徐鳳鳴道:“師兄這些年……還好嗎?”

宋扶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徐鳳鳴這是在關心他,他僵硬地點了點頭。

將自己得到姜黎的命令,這些年一直在經營長春閣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這些年宋扶收攏了無家可歸的人,憑藉著姜黎留給他的那點錢,愣是將長春閣開遍了各國,成了名副其實的富商。

只是再多的錢也沒用了,大晉已經滅亡了。

宋扶賺了錢後,便想重建京麓學院。

只是徐鳳鳴不明白,宋扶既然想重建京麓學院,又怎麼會來了楚國?

“我得到訊息,”宋扶說:“姜懋將王長子姜冕囚禁起來了。”

姜懋便是楚國國君,姜冕則是楚國王子,即王長子冕。

這王子冕是前任王后所生的公子,也是姜懋的長子,剛出生時很得父君姜懋的疼愛,一出生便被立為了太子。

姜懋更是放言,日後自己的國君位置非王子冕莫屬。

這王子冕也不負姜懋的厚望,自小便聰慧過人,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更是生得面如冠玉,相貌堂堂性格也溫和親善。

別說姜懋,楚國上到君主下到黎民百姓,無一人不對他讚不絕口,成了絕佳的繼承人。

這一切一直延續到後來,先王后莫名的被廢,姜懋納了宋國公主為王后開始便發生了變化。

特別是那宋皇后生下王子後,姜冕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那姜懋最後甚至不顧群臣反對,執意廢了姜冕的太子頭銜。

不知為何,兩個月前,姜懋突然發難,對公子冕欲殺之而後快。最後還是群臣求情,姜懋才沒有當場將王子冕煮了,將他囚禁了起來。

這楚國兄弟鬩牆、父子不和天下皆知,他們父子間發生什麼徐鳳鳴都不覺得奇怪。

他奇怪的是宋扶居然會為了這事特意來楚國,這事難道比重建京麓學院還重要嗎?

這事對宋扶來說確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縱慾過度,色令智昏,上個王座都要人扶的楚王竟然異想天開,想要出兵強佔洛陽。

“他瘋了?”趙寧倏然開口。

徐鳳鳴:“他不怕其餘各國出兵圍攻他?”

姜懋確實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