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琰晝夜不停,終於在兩天後的黑夜裡奔回了大安城。

他馬不停蹄趕回徐府,結果卻撲了個空。

姜冕的房間已經空了,鄭琰現在終於有點相信謝潛的話了。

他隨手抓著一名侍人詢問:“姜公子呢?!”

“姜公子、姜公子他……”鄭琰已經兩天兩夜沒睡覺了,此時雙眼猩紅,像個瘋子一般,侍人被他嚇得不輕:“他、他他他跟徐大人回東郡了……”

鄭琰:“回東郡?!什麼時候?!”

侍人:“就是大人你……出征後不久……”

鄭琰:“……”

“鄭琰,誰叫你回來的?”趙寧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今晚住在徐府,鄭琰這麼一鬧,他已經被驚動了。

鄭琰聽見趙寧的聲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將手上的侍人扔掉,連滾帶爬地跑過去抓著趙寧的胳膊。

鄭琰雙腿發軟,已經快站不住了。

他緊緊抓著趙寧的胳膊,趙寧被他扯得身形有些不穩。

“誰叫你回來的?”趙寧冷冷地看著鄭琰,他面容冷漠,語氣更冷漠:“身為大將,撇下手下將士擅離職守,你可知是什麼罪?”

鄭琰壓根顧不得什麼罪名,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謝潛說的話。

他面露驚恐,像是害怕驚動了什麼人似的,惶恐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希冀。

他不自覺得地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殿下呢?”

“他幾個月前就跟鳳鳴回東郡了,”趙寧說著,斜了鄭琰一眼,那表情顯然很意外:“你不知道?”

鄭琰:“……”

鄭琰抓著趙寧的手倏然脫落。

這一瞬間,趙寧清楚地看見鄭琰眸中那點希冀驟然破滅,短短頃刻間,他就從鄭琰身上看見了星河破滅。

趙寧沒來由地有種不祥的預感:“鄭琰,你知道什麼?”

“兩日前……謝潛突然出現在大梁,告訴我寂滅散無解……”鄭琰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說話的語氣極低:“殿下已經時日無多……”

趙寧:“你相信他?”

鄭琰抬眸看著趙寧,那眼神直直的,像個死人:“那你說,徐公子和殿下為什麼會突然回東郡?”

“那是因為伯父伯母想他了,想讓他……”

趙寧話音倏然一頓,腦子裡瞬間浮現出徐鳳鳴當初要回東郡的一舉一動。

當時徐鳳鳴突然發脾氣,對他冷嘲熱諷,趙寧真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耍威風生氣了。

當時趙寧都懵了,因為徐鳳鳴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

就算生氣,也只會陰陽怪氣刺他幾句,然後不理他,從來不會這麼直白的冷嘲熱諷……

他根本不是生氣!

他這麼做只是為了離開自己……

甚至很有可能,連徐鳳鳴收到了信都是假的……

“你想到了什麼?!”鄭琰見趙寧神情不對,忙道。

趙寧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刺激一般,整個人都是懵的,被鄭琰這一吼,瞬間回過神來。

“來人!備馬!”

趙寧怒吼一聲,當即朝府外跑去。

鄭琰瞬間跟了上去。

兩人衝出府外,躍上馬背,往大安城外衝去!

兩匹快馬於靜謐的夜裡,在大安城街道上疾馳而去。

兩人衝出大安城,馬不停蹄往東郡趕。

馬蹄於孤寂的夜裡,濺起飛揚的雪花奔向遠方。

馬匹行至玉山下時,鄭琰胯下駿馬突然駐足,馬蹄高揚,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悲鳴。

這馬是尹紹之送給姜冕的,此馬極通人性,乃是一匹神駒,自從姜冕跟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