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過了好久,久到星期日都開始擔心白羽是不是陷入了某種可怕的夢魘之中。

又過去了一會兒 ,白羽那劇烈顫抖的身體才逐漸平靜下來,羽翅也緩緩從雙眼上移開。她的眼神中仍殘留著恐懼,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警惕地看著周圍。

當她看清眼前的人是星期日時,那緊繃的神經才算是稍微放鬆了些。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試圖讓自己紊亂的呼吸恢復正常。隨著情緒逐漸平穩,她心中莫名地湧起一股怒氣。

白羽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埋怨,嘴唇抿得緊緊的,看向星期日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責備。

她從地上坐起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哥哥哥!你個”

她別過頭,不想讓星期日看到自己眼中還有未消散的恐懼。

而那聲音微微上揚,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控訴,帶著少女特有的嬌俏與嗔怒,將她此刻心中的不快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我怎麼了 ?”

星期日一臉茫然,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習慣性地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樣摸摸妹妹的頭安慰她。這一招在之前是很管用的 。

然而,白羽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猛地往旁邊一閃,躲開了他的手。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願,那是一種對這種親暱舉動本能的抗拒。

隨後,白羽頭也不回地往樓梯口走去,她的腳步有些急促,每一步都帶著賭氣的意味。

其實,白羽心裡有自己的小九九。一方面,她實在無法忍受別人摸自己的頭。要知道,在靈魂穿越之前,他還是一個剛成年沒多久的男性,有著自己的驕傲和獨立意識。

雖然現在靈魂被困在這具身體裡,但曾經作為男性的那種心理上的邊界感依然存在,對於這種過於親暱的舉動有著天然的牴觸情緒。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私人領地被無端侵犯,讓他渾身不自在。

另一方面,白羽覺得星期日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和真正的知更鳥不同,自己只是一個有著陌生靈魂的“冒牌貨”,對於星期日的寬容度自然要低很多。

她在心裡默默地想,自己已經努力在適應這個新身份了,可星期日卻總是這樣不分場合地行事,真是讓人生氣。

每走一步,她心中的委屈和不滿就更甚一分,而那樓梯口,彷彿是她逃離這尷尬又氣惱局面的唯一出口。

“妹妹……”星期日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他伸出去的手還僵在半空,像是一座突兀的雕像,指尖微微顫抖,顯示出他內心的震動。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驚訝、有懊惱,更多的是一種對局面失控的惱怒。

對於星期日來說,妹妹一直是他想要牢牢掌控在手心的存在。他習慣了妹妹對他的依賴,習慣了自己能掌控妹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而現在,白羽躲開他的舉動,就像一把銳利的刀,輕易地劃破了他一直精心維持的這層保護膜。

他的嘴唇微微抿起,嘴角向下耷拉著,形成一個不滿的弧度。看著白羽往樓梯口走去的背影,他的眼神變得愈發幽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彷彿是一頭被挑釁的猛獸,憤怒在他的體內不斷翻湧。

星期日的雙腳像是生了根一樣,在原地站了許久,才緩緩放下那隻懸在空中的手。他攥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那是他在努力壓抑自己情緒的表現。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白羽的背影,眼神中既有想要追上去強行把妹妹拉回來的衝動,又有對妹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