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成祖的事情,可還沒跟你嘉靖算賬呢。

這是爺爺自己的事情,他朱瞻基就不操心了。

不過嘛,老朱棣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到時候可就沒自己這麼好說話咯。

管你什麼這啊那的,就朱棣那性格,也虧是生在帝王家,最後還硬生生被他以藩王身份上位成功了。

但凡是個普通富貴人家,妥妥的一潑皮老無賴。

沒理都能橫三分,有理了還得了?

也就太爺爺朱元璋和朱標能治得住他,別人?簡直是在做夢。

嘉靖開始講述起了當時的大禮議之爭。

作為藩王上位,小宗忽然變成了大宗,這本來應該是件高興的事情。

但對於他來講卻不一樣。

雖然年幼,可當時的朱厚熜已經具備敏銳的政治嗅覺。

堂兄朱厚照莫名的暴斃,讓他意識到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而且堂兄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居然沒有留下一個半個的子嗣,這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尋常。

本能間,他已經意識到或許被請到京城當皇帝的自己,不過是那些既得利益者手中的一張牌,一名傀儡罷了。

若是他天性愚鈍,沒什麼能耐也就罷了。

偏偏朱厚熜聰明伶俐,不願作任人擺佈的傀儡,這才會在一開始就掀起大禮議之爭。

本質上,整個大禮議事件,除了皇脈爭奪,對於嘉靖本身,便產生了如下好處:

第一,借大禮議事件,剛剛登基的皇帝向群臣表示,我頭腦很清楚,不糊塗,不好糊弄。(從即位前,進門的禮節就給了群臣下馬威)。

第二,借大禮議事件,更是告訴所有臣子,我其實很厲害,有獠牙,不好欺負。

第三,最重要的,借大禮議事件,傳遞出了一個訊號,分化“貌似一塊鋼板的群臣”,讓那些對當局掌權者(楊廷和)不滿的下層有能力官員顯露出來,靠攏自己,和元老集團對抗。

自古指鹿為馬,那玩意是鹿是馬不重要,重要的是明確列隊!

只有知道你是自己人了,接下來的事情才好辦。

更何況人家朱厚熜爭這個,並非指鹿為馬,人家本來就佔著理,只是拔河的時候,自己這邊人手太少,暫時性的處於劣勢罷了!

以上三點,保證了嘉靖初年開始,嘉靖皇帝就可以大權獨攬,而不是做傀儡皇帝。

所以說把朱高熾牌位請出去,再把自己父王的牌位請進來,不排除他確實有私心外,是真真正正的打算靠著這樣的手段,把權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就是嘉靖的聰明之處。

選擇了另外一條看似平和,但與堂兄朱厚照沒有太大區別的奪權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