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叔隨後問道:“若按此郡縣制推行,兵卒之徵召又如何為之?

現今諸夏之國,兵卒皆由各城邑大夫帶領,若行郡縣制,誰又來統兵作戰?”

木耒基本沒有怎麼思考,就直接答道:“兵源之事,途徑有三。

各縣置縣尉,縣尉負責一城之徵兵及縣內治安,軍情危急時,則按比例徵召縣內可戰之兵員。此為其一。

每縣統領數鄉,可另加1至2屯,此屯為軍屯,軍屯之民可稱軍戶,軍戶無需納稅,其田畝所產全歸軍戶所有。

但軍戶每戶需出一人為兵,每年所訓整時間不低於百日,此軍為常備軍,又為各縣之治安軍。此為其二。

除此之外,可於國內各地設定衛所,衛所之兵,為國家之精兵。

如現今弓邑之騎兵與火器兵,我將盡數交於白駟和頰戎,令其在邯鄲與邢臺之間設一衛所。

衛所之民皆無稅賦,且衛所之兵,皆有軍餉可領。其每年訓整時間不低於180日。且訓整所食之糧亦由國庫承擔。”

蹇叔又問道:“何為軍餉?”

“即為普通士卒之俸祿。”木耒答道。

當兵還可以掙錢,這是蹇叔怎麼也不會想到的。

木耒對答如流,蹇叔從他的回答中找挑不出一點毛病,他對木耒的這個回答非常滿意。

兩人談完兵源和兵制的問題,蹇叔又提出郡縣制的其他問題。

蹇叔又說道:“既然各城邑皆由國君指派官員,但夷儀城、元氏邑以及石邑城,此三城邑已是他人之封邑,我等又當如何處置?”

蹇叔又向木耒丟擲的這個問題,確實很難解決,其他的城邑全都是攻佔下來的,沒有領主,指派官員也沒有什麼壓力。

木耒也想過這三個城邑的問題,處理起來也很頭痛。

一個是自己老師的封地,一個是自己老丈人的封地,石邑城倒是沒和自己關係,但若是強行推行縣制,肯定會受到人家的抵制,甚至是反叛。

當然,制度變革需要有一個過程,對於這三個城邑來說,或許只能妥協,採用折中的辦法。

木耒回答道:“待郡縣制推行時,此三城邑會按另行為之。如從元氏邑與石邑城調出千戶之民,置一衛所,以削其封民數量。

又如,予其相應俸祿及食戶,與其現今所獲大致相當,亦不會受到強烈抵制。”

蹇叔微微點頭,看來這新國國君確實有自己的想法,連這些特殊的狀況,也都考慮進去了。

“這郡縣制之法,我需研習數日。”蹇叔又說道。

木耒說道:“此法之推行非一日之功也,若其完全施行,恐需數年之久。”

蹇叔又說道:“君上,當下之急乃是將冊封文誥釋出於各城邑,讓昔日之邢民知曉,自己已是新國之人。若有不從者,也可及時處置。”

是啊,蹇叔提出的這個問題,木耒也想到了,確實是該釋出冊封文誥了。

“此事便依先生之言,我即刻命人抄寫數份,將其張貼於各城邑,以安民心。”

蹇叔又說道:“君上,祭天、登基、立國之事也需儘快。須使新國之民眾知,自己以為新民,君上為國君,乃是承天之意。”

木耒思慮片刻,說道:“既如此,便依先生之言,數日後,便在邢都祭天登基。”

除此之外,木耒還想再搞一個閱兵式。把這五六千新式士卒,在這新國國人面前走一遭,也彰顯一下自己的實力。

最好再弄兩三千個剃著光頭的赤狄奴隸,讓他們也走那麼一遭。這樣可更安民心,又可以使國人同仇敵愾,激發他們的血性,從而產生共鳴。

此事說辦就辦,木耒即刻便召來頰戎白駟等,將他的想法說給這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