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跌地悲痛大哭,“我的兒啊!怎的就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呢!”

韓展業疲憊地將手裡的摺子遞給一旁的太監,緩緩道,“劉參將為我朝盡忠,效死沙場,其心之誠,天地昭然,朕要厚葬他。”

劉希和抹了抹淚,顫巍巍地拱手道,“臣……替小兒謝主隆恩。”

“劉愛卿請起。”韓展業說著又接過另一份摺子,開啟看了看。

不過幾息,他的神色就變了,那雙威嚴的眸子此刻也飽含精神。

“哈哈哈,好啊,楚王打下了沙鹹關!”

朝中眾臣見皇帝龍顏大悅,都暗搓搓地鬆了口氣。

英王韓城率先出列,語氣歡快道,“父皇,三皇弟既如此英勇,兒臣斗膽,替他向父皇求點恩賞!”

韓麒打勝仗,與韓城關係不大。他這般高興,不過是看寧王黨死了個劉均罷了。

為韓麒討賞,一來能噁心噁心那寧王一派,二來可拉攏拉攏楚王。

真是個聯楚抗寧的好法子!

韓城真是對自己的聰明才智佩服得五體投地。

韓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跟著道,“父皇,四皇弟也在北境,他的性子穩重,此次能打勝仗,他必然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兒臣也斗膽,為四皇弟請賞。”

韓展業兒女眾多,但能頂事兒的如今也就前三個大一點的。

英王韓城,寧王韓奕和楚王韓麒,他們三人都是庶出。

韓庭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嫡出的。

若不是韓展業不喜他的母親梁婉君,照舊制,該封韓庭為太子了。

韓城老是仗著自己是長子就覺得比韓奕更勝一籌。

韓奕今日搬出此話,就是要噁心回去了。

他既不是嫡,也不是長,處處被韓城打壓,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了,更何況他不是什麼純良之輩!

果不其然,韓城聽到他的話,氣得臉色鐵青!

韓展業垂著眼皮看著下首,適時道,“英王和寧王說得都有道理,此捷報來之不易,王愛卿。”

戶部尚書王見厚出列,道,“臣在。”

“朕命你擬三份禮單,朕要厚賞楚王、四皇子和全軍將士。”

“臣遵旨。”

曾永忠到北境後已經率領曾家軍打了多場勝仗了,皇帝倒是不見得如此開懷。

說到底,打勝仗的人姓什麼還是很重要的。

坐的位子越高,手上的權力越重,心思就越重。

每一個位高權重的人都像是被覆上了一層假皮,以免被人看清那副虛假的皮囊下藏著的究竟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