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看,我照顧你,你依賴我……”

話還沒說完,邱寒渡就打斷了他的話:“不!包袱!累贅!”她知道他怕她痛,但不能因為痛,就一輩子躺著當弱智殘疾兒童吧:“不痛!”

他嘆息一聲:“傻瓜,那個很痛。冬陽都差點痛死過去了,我估計你的體質會比他更痛。尤其,你現在這樣的情況……”

她眼淚汪汪的,扁扁嘴:“不痛!嫌棄!小三!”

人常說,久病床前無孝子。雖然聶印現在對她的確是真心實意沒錯,但抵不住歲月的消磨。誰個男人願意整天對著,一個躺在床上不能動的老婆?

他不煩,她都煩了。

尤其,他是那樣招姑娘愛的男子。龍嬌嬌就是個例子,紫羅也是個例子。據傳,年關那會兒。王爺出去義診,有多少貌美姑娘前仆後繼,往他身上貼?有的甚至只為遠遠看一眼這位英俊的王爺,而將對面整間大酒樓包下,只因那酒樓的窗戶,正對王爺義診的房間。

她雖然躺著,卻並不是聾子。況且,她還有那麼幾個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的死黨……誰個不替她捏把汗?

她若是三五十年都躺床上,怕是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排成排,在這王府裡轉悠。她不是對聶印沒信心,是對她自己沒信心,也是對時間這東西沒信心。

聶印哭笑不得,早前就聽她講過什麼“小三”,自然聽得懂她在擔心什麼。他眸色微漾:“傻瓜,龍嬌嬌那件事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她急得快要哭了:“不痛!治病!不躺!走路!日出!”一連費力地蹦出好一串兩個字,累得不行。

他怕了她,投降:“遵命,夫人!你不要急嘛!動不動就急,會急壞的。”

她再次強調:“走路!”

他撲上去:“親親!”

她嗚嗚兩聲:“走路!”

他哈哈大笑:“親親!”

她嘟起嫣紅的小嘴,眼睛忽閃忽閃:“親親!走路!”

他毫不客氣,撬開她的貝齒,吸吮她嘴裡呼吸出的甜蜜氣息。他的賴皮,絲毫不減:“親親不夠……”

她用力咬他一口,瞪他,眼睛圓圓的,黑白分明。

他“嘶”一聲,退出戰地:“狠心的婆娘!你真咬!”

她揚了揚下巴,無比傲嬌,飛揚跋扈:“就咬!打我!”瞧,兩個字又怎樣?照樣拿下他!

他愛死了她的模樣,這樣的惹禍精啊,他怎麼愛得夠?他溫柔地趴在她身上,傻樂:“惹禍精,有時候我就想,你就算這樣,我真的也能跟你過一輩子……天天守著你,看著你……”

她眼睛瞪得更大,無比強調:“走路!”

他點頭:“放心,我一定會做到。但你要有心理準備,那個真的很痛。”

她搖搖頭:“毒!發作!不痛!”她是想說,曾經毒發,痛得萬箭鑽心,她都忍過來,這些,又算什麼呢。忽然心裡一驚,繼而一喜:“毒!不發!”

從她醒來,已是數月。從未毒發。這是不是說,毒已經解了?

聶印對此沒有把握,畢竟,那毒不是他所掌控的範圍。

事實上,在不久之後,邱寒渡的毒,仍是發作了一次。不過發作之時,並不如以前厲害。但那毒素,的確還存活在她的體內。

只是,如今的她,死過一次了,對一切都感恩,不再過多糾結。她不想增加聶印的心理負擔,也不想荒廢時光,去愁苦那些沒辦法解決的事。

某日,邱寒渡見聶印已經安排了袁氏姐弟和虛無骨夫婦,去了大唯國最南邊的一個名叫洛泉的城鎮靜養。她便心血來潮,跟他提要求了:“日落!朵兒!”

就是在這樣一次隨意的探訪中,她再次見到了那個藍衫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