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又急又氣,非常想罵他幾句。

可是他傷成那般性命垂危,暮靄又於心不忍,只想一心守著他,等著他醒過來。

如今他終於醒了,暮靄心裡的火氣也早已經消散了。

洛衡重重點了點頭,“我明白,師尊對我最好,我以後一定寸步不離跟著師尊。”

暮靄摸了摸他的頭髮,輕聲嘆了口氣,“別再瞞著我任何事了。”

“嗯。”

洛衡臉上的青紫還沒有褪去,被暮靄抱在懷裡的身體正在發抖,“師尊,我冷。”

“我給你暖。”

暮靄解開衣帶,將他的手揣進衣衫裡,冰涼的手觸上暖熱的面板,洛衡情不自禁又貼緊了暮靄幾分。

洛衡的臉貼在暮靄胸口間,被他師尊暖的一塌糊塗,頭腦有些暈乎乎的,讓他生出幾分不真實之感:

“師尊,您到底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師尊對他太好,一位身份尊貴的仙尊與他萍水相逢,卻把他當親兒子一般寵著。

“我是你師尊,如何能不對你好。”

暮靄給他拉高被子,“衡兒,睡吧。”

天色大亮。

許楊柳和雲英進門的時候,暮靄已經坐起來了,洛衡身上披著暮靄的外袍,摟著暮靄的脖子靠在他懷裡。

雲英出聲:“洛師侄醒了啊。”

“雲英師伯。”洛衡起身下地,藉著暮靄的攙扶才勉強站穩,朝雲英拜了一禮。

雲英擺手,“不必多禮,洛師侄回去歇著吧。”

暮靄扶著洛衡重新坐回榻上,洛衡又鑽進了暮靄懷裡,失溫的人離不開熱源,緊緊抱住暮靄的腰身。

許楊柳上前檢查了一番洛衡的傷勢,對暮靄道:“小公子恢復得不錯,尊上可以放心了。”

暮靄攬住洛衡的後背,道:“許楊柳,你幫本座救了衡兒的性命,作為交易,本座也答應你一個要求。”

“多謝尊上。”許楊柳拱手相拜,“臣正好有一事相求,懇請尊上能答應。”

暮靄點頭,“你直說。”

許楊柳撩起衣襬跪下,聲音悽苦俯首長拜,“臣的愛妻沈春煙,被奸人斷了三尾,囚於深宅後院飽受折辱,臣無能無法救回愛妻,懇求尊上出手相助。”

“好。”暮靄答應的十分爽快,“等你下一次去流水苑的時候,本座與你一同前去。”

許楊柳欣喜再拜,“臣,謝過尊上!”

流水苑。

“香桃,你陪我出去坐一會。”

內室的床幔後,一道細弱的聲音傳出,一隻雪白纖細的手臂從中伸了出來,輕輕搭在侍立床邊的小姑娘手上。

香桃攙扶著沈春煙起身,沈春煙下地走路走得十分緩慢,步態打顫幾欲摔倒。

極度虛弱的狀態下面色蒼白,弱柳扶風的美人我見猶憐。

沈春煙還沒走到門口,屋門忽然被人大力從外推開,一個衣飾華貴、妝容精緻的女子,帶著一眾侍女出現。

那女子看見沈春煙,雙眼中燃起濃烈的嫉妒與怨恨之色,憤憤指著沈春煙叫罵:“好哇!我說少主最近怎麼總是魂不守舍的!原來是因為你這狐狸精!”

香桃立刻護在沈春煙面前,狐狸天生敏銳,已經察覺到來者不善,警惕喝問:“你們是什麼人!”

那女子不理會她,怒火與妒火湧上心頭,燒的她面容扭曲,朝身後的侍女招呼:

“來啊!給我扒了她的狐狸皮,劃了她這張狐媚子臉,看她以後還怎麼勾引人!”